尤其是像美国跟华夏之间,绝大部分地区时差在十二小时左右,每天都处于上班的时间,往往只有那么几个小时。如果在碰到一些事情被耽搁,便让沟通变得困难。
所以遇到一些重大事件需要沟通时,往往总有一边需要作出些加班的牺牲。
平日里华夏作出的牺牲比较多。
但今天,两边都在牺牲。
……
虽然不过早上六点,还远没到上班时间,但大型跨国电信网络设备供应商思科集团的总部大楼顶层会议室内已经亮起了灯,事实上会议室里的灯一整晚都没熄过。
这是一个分秒必争的游戏。
美国总部跟华夏分部一直保持着信息上的畅通,以保证不会错过任何有用的信息。
此时会议室的大屏幕上,依然是宁孑的照片。
没错,就是邱尘风提议拍的那张照片,只是这位邱老板此时完全被无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宁孑跟戈东树身上。
“各位,要做决定了。我们守在那里的人已经想了各种办法也没能跟这个,嗯……宁联系上,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宁孑从那栋楼里走出来过。所以有为集团已经抢在了我们之前。如果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那么接下来有为集团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申请注册湍流算法的专利。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被动了!”
“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大。有为集团本就是华夏公司,且在华夏年轻一代心中有着较好的声誉。我们得到消息有为内部早在一年前便开始探讨成立专门的有为云部门,理由其产业优势进军云服务市场,同时补全其消费者业务的服务缺口。这也意味着湍流算法对他们接下来发展的战略意义更大。”
“从有为这次直接派出了集团的排序在前五的高管戈就能知道他们的野心,戈本身就是有为集团董事会成员,在集团内权限极大,我们有理由相信,戈跟宁的这次见面,已经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所以留给我们做决定的时间并不多了。”
思科全球业务总裁弗兰克·摩根索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宁孑看到这一幕,听到这位思科高管的汇报,大概会由衷的感叹原来外国佬也能做出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猜这种事情。
当然感慨更多的大概还是三月大人心思竟然细腻如斯。
仅仅只是鼓动他拍了一张照片,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让无数人脑补出了九九八十一种花样。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这些身处高位的人们心眼是真多,各个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当然这些人的心眼加起来,大概也没有三月大人的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思科的疑虑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湍流算法最大的漏洞大概就是没有在任何国家跟地区申请专利。如果这些专利被有为集团申请了,可想而知在跟竞争对手谈条件的时候,会面对多的阻力。
至于说明文档里关于收费的详细说明,早已经被这些大人物忽略了。
一个说明文档,没有任何的法律效率,谁会在乎?
甚至哪怕真有法律效率,在百分之百的利润面前,其实都可以不在乎,不然大公司养着法务部那些精英律师,还跟全世界的顶级律所合作是干嘛的?无非是给法务部多加点kpi而已。
于是现在大家正在面对一个艰难的道德抉择,其实可能也不那么艰难。
要不要抢先把专利给申请了?
正如戈东树担心的那样,面对利益,大家的道德底线都是可以自适应的。当利益超过一定的界限时,有没有道德其实也无所谓了。
……
思科现任ceo钱伯森·凯瑞将目光投向公司的首席技术官迈伦·克米特。做这种事当然必须听取技术部们的建议。
跟钱伯森目光相对,迈轮·克米特耸了耸肩,说道:“克劳德已经在组织我们的工程师测试跟修改那些代码了。目前我们并没有从这些代码中发现明显的漏洞,或者有意留下的后门。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不过对此我想表示乐观态度,因为技术部门并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我们还有时间去研究那些代码。”
说到这里迈轮顿了顿,提示道:“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使用激活码之后,被加密的源代码我们还没能获取。并不知道这个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个很奇怪的技术。我们的科学家们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一段特殊的字符串能让代码加密。加密后保护的又是什么东西。”
“当然,我们不排除这也许只是故弄玄虚。毕竟理论上来说只要源代码是安全的,直接使用自然就是安全的。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先将实现主要功能的代码模块剥离出来,进行修改跟重新组合后,再次还原成能够使用的源代码,并重新进行测试。可以保证我们所使用的代码跟原始代码不同,但功能无碍。这个工作大概三天后就能完成。”
……
钱伯森点了点头,这正是他希望听到的。
既然技术部的官员都对这件事情表示出谨慎的乐观态度,那么也没什么必要犹豫了。
于是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其实刚刚我跟谷歌的乔纳森先生通过电话,他觉得我们可以合作。谷歌的科学家们也在尝试分析那段代码,你可以跟他们沟通。我们觉得可以申请专利这件事交给威尔尼森科技公司去做。按照沟通的结果,我们会向威尔尼森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当他们成功申请到专利之后,将会以每年五百万美元的价格将这项技术授权给思科跟谷歌使用。所以大家的看法呢?”
会议室内的绅士们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每年五百万美元的专利授权费用跟湍流算法的价值比起来,就跟不要钱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