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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影山（第2页）

肖平摇摇头，面带不屑：“我必须亲自挑选，那些人眼光不行。当年阿布——”

他自知失口，慌忙看了眼王占阁。王占阁脸色苍白，缄默不语。

“那些人就知道看脸，”肖平改口道，“女人得看骨。脸长得再美，也就几年风光，没意思。”

王占阁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目光蒙上一层苦楚。

“老王，”过了会儿，肖平小心翼翼道，“刚才我只解释了第二件事，还有第一件。”

王占阁注意地看着他。

“明天一早，你前往监察院任职的调令应该就到书院了。”

“什么？”王占阁震惊：“调令？”

肖平重重点头。

“对，调令。别看我眼下是监察院总长，可人员流动并不由我一个人说了算，这可是费了挺大劲儿才弄到的。”

王占阁愕然：“我这把年纪——”

“那有什么。”肖平不以为然，“对监察院这摊事来说，年纪大，经验多，就是财富。还和从前一样，你配合我，薪水自会让你满意。”

王占阁脸一沉：“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肖平冷冷瞥了他一眼，“身为帝国公民，你负有为国献身的义务。更何况你原本就是监察院的人，忘了内部规矩了？”

王占阁沉默半晌，哑声道：“二十多年了，你为何不放过我。”

肖平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苦笑着：“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呢？”

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款款走上舞台。

肖平探过头，肥胖的胳膊搭在栏杆上，饶有兴趣地注视着。

王占阁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来到大门外，王占阁避开台阶上三三两两的人，朝东侧僻静的树林走去。

白天刚下过雨，地面铺满枯叶，空气清新中透出几分萧瑟。

他来到一棵树下站住，望着树缝间露出的不远处河面，默默出神。

忽然，一阵嘶哑的呻吟声传入耳际：“……哥……”

王占阁吓了一跳，立即循声走去。

一簇灌木丛后躺着个人，双目紧闭，嘴唇翕动。

王占阁忙蹲下，将那人扶起。

“醒醒——”

没有反应。

王占阁上下打量，大概是从火场逃出来的，衣衫烧得不成样子，头发燎焦了，脸也黑一块白一块的，看得出是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