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昭:“………”这是唱哪出啊?草,想起来了,之前我自己亲口承认的。
荀攸完美地维持着一贯的淡定神色,肉眼看不出丝毫破绽,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真正心情。
蔡琰则拼尽全力才抑制住已经滑到嘴边的笑声,以袖掩唇,憋得脸颊涨红。
啊!奋武将军真是个妙人!她在心里感慨。
“我不是……我没有……”吕昭啼笑皆非,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想说那只是玩笑话,但跟吕布视线相对的刹那,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爹眼里的紧张和焦虑……
忽然就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傻子,他好像真的信了。
吕昭赶紧哄道:“您放一百个心!我不回去,天上哪有咱家好啊!我的意思是我去南阳。”
“你去南阳?”吕布狐疑地打量着吕昭,“不是说我去吗?”
吕昭正色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是主帅,理当镇守中军,总揽全局。去南阳这种小事,交给我来办就行了。”
吕布还是不相信,“你立字据!”
“立立立,您说怎么写?”吕昭抽出一张纸,在案上铺平。
貂蝉捧来了磨好的墨汁。
吕布盯着纸发了会儿呆,缓缓低下头,语气忧伤:“算了,凡间的纸笔,怎么能约束得了神仙。”
吕昭:“……”
强烈的违和感使吕昭忽然警惕起来,她开始觉得吕布在演她。
至少从这句开始就是演的了!
“能约束,”吕昭心平气和地说,“既然我是神仙,那我说有效就是有效。”
吕布肯定没读过《韩非子》,不知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典故。他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接过笔慢慢写了起来。
前几条还比较正经,都是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中心思想紧扣“我,吕昭吕曦月,承诺无论何时都绝不抛弃这个家”。
但是写着写着,就悄悄出现了新内容。
——我承诺绝不把我爹藏匿私房钱的位置告诉我娘。
果然开始夹带私货了!
吕昭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可没跟娘说过你的私房钱在哪儿,你自己回回都藏床板下,家里就那么几间屋,即便来个傻子,都摸一遍也摸出来了!
吕布夹带私货的行为还在继续,但因为条款无伤大雅,吕昭也就没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爹要耍赖,女儿能咋办?还不是由着他去。
直到出现了“我承诺每个月给我爹提供三十坛杏花红”这样离谱的内容,吕昭才忍不住抽走了纸。
“每个月三十坛。”吕昭嘴角一抽,微笑道,“您知道酿一坛酒要花费多少粮食吗?咱们现在没有固定地盘,无法耕种,粮食吃一天少一天。每一颗黍麦稻!都极其珍贵!绝不能浪费!”
“在咱家储备粮达成董卓那个‘积谷为三十年储’的成就前,我是不会酿新酒的!”吕昭义正词严地宣布。
吕布傻眼了。
贾诩回来的时候,感觉浓烈的悲伤气息盈满了整座帐篷。
……我才刚离开多久,这又是闹了什么幺蛾子?真是一刻也放心不下!
贾诩摸了摸头发,摸掉几根,顿觉无比心痛,陷入了即将秃头的恐惧中。他不轻不重地撂下官印,以超凶的眼神瞪了吕昭一眼。
吕昭:“?”我哪里惹到这位爷了?!
“先生,您觉得以南阳作为韬光养晦之地如何?”吕布语出惊人,“蔡公说南阳自古富庶丰饶,粮食亩产一万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