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既然是有备而是来,既然都行了如此毒招,他们接下来想做的是什么呢?
不对,应该是说冷宫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她突然记起,来报禀的人,神情甚是惊乱,再想到金晟紧急的顾不得多说话的样子,不是会那边也出了乱子?
能有什么事令金晟那般紧张呢?
是清贵妃出事了!
清贵妃一出事,清王必再不会坐以待毙——
紫珞一边应对着铁九一招招狠辣的招式,一边思绪乱翻。
越盘算,心,越急,越沉!
外头必然已出事。
这个时候,她若束手被擒,只怕今日整个康城都会生祸起变——对的,这是一种直觉——危险已悄然逼近。
然,此时此刻,她是凶犯,谁能准她“逃逸”,铁九纵有点心机,总归是个老大粗。
七八招走完,紫珞未损毫发,只苦于无法脱离了铁九的苦苦纠缠,不得不开口:“铁九,今日的事,另有玄机,你且放我出去,我有急事……现在首要之急,是救太后,是救皇宫,宫外必然已生是非……你听我说……”
铁九哪能听得进去,嗤一笑:
“哼,你当铁某是三岁孩童么,放你出去?谁担待得起……再说,铁某人要的就是天下大乱!”
紫珞一震,依旧觉得眼前的这人男子有问题,绝对不可以落到他手上。
她心急如焚的连连退让,四处躲闪,而铁九那柄长剑,如影随行,招招式式的剑法编织成了一个天罗地网,将她包围在其中——这样的剑法,似曾相识?
耳边忽就刮到了香儿在外头的惊叫声:“太子妃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竟是想要冲过进来一般。
紫珞心思一动,抢了一个侍卫的长剑,架开了尾随而至的一招,抽身攻击,铁九不曾防备,退了一步。
她趁这个时间,喘了口气,高声喝止:“别进来!香儿,快,快去找韩继,令他去报禀皇上,北苑可能已生变,必须立即调兵护城,刻不容缓……”
不管她的推测是否正确,这件事,必须防患于未然。
*****
冷宫。
金晟急匆匆跨进清斋,寂寂的甬道上,跪着几个在冷宫服侍的老宫人,见到太子殿下亲临,一个个伏倒在地。
时有一个内侍太监跑出来,脸色惨白的叩头。
他没有多问,而是直径奔入了内殿。
清贵妃虽然已经失宠,贬入冷宫后,住的地方尚算干净整洁——如今这屋子,该有的家什,一样都没有少,只是皆是半新不旧的,全是各宫宫房里换下来的物件。
比如说,床前便放着一个漂亮的山水图屏风。
金晟认得这个屏风,很多年以前,它本是华清宫里的家当,是自南海而来的珍贵物件,父皇得到之后就将其送给了清贵妃。
这个屏风,有一个天大的贡献——他入静寺,皆拜它所赐。
那一年,正好是清贵妃的生日,父皇给她办了一个隆重的寿宴,十岁的他,性子冲,极恨这个女人霸上占了父皇所有的目光。自母后过世后,他的日子一直不好过,正值性情叛逆期,满腔的恼恨无处诉,便趁着这天华清宫内没有人,偷偷跑进去,用刀子将其划坏以泄恨。
本以为没人会发现,不想,没一会儿就东窗事发,就在宴席上,父皇大发雷霆之怒,狠狠打了他一顿后,就将他送去静寺面壁思过。
后来,这划花的屏风乏人问津,终被遗弃于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