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些被隐瞒的事情,终于一件件浮出水面。
很快,镇国公主快请进了凤栖殿,金晟自她嘴里得到了一个令他几近抓狂的事实——
玲珑惨白着脸色承认说:
“姐姐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祖师婆婆若可寻到那几味灵草,或还可以多活几年,若寻不到,只怕活不过今年……姐姐一直不肯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她说,朝上的事,已经够让你烦了,她不想再给你平添负担……”
玲珑说了很多很久,他才知道自三月前开始,她时不时有了咳血的症状,并且已经昏厥过好几回。她封了身边侍女的嘴,不许任何人告诉他身子的状况——国家初定,百废待举,他们有太多的事要筹划,他若知道她病的这么厉害,会分心,天下人若知道她命不久矣,会生乱。她是这么告诉她们的。
其实,她也在烦,要是她真的就匆匆走了,他要如何要忍下悲伤,整治勉强才安定下来的天下。
玲珑离开以后,金晟独自坐在床上,将这个削瘦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右手轻轻的抚在她的平坦小腹上,有一个新的生命在这里生根发了芽,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落到她身上,却成了一道可怕的催命符。
孩子一个多月大,是不是那一回他带她和凌儿出去野营时候怀上的?
他努力的懊悔的回想——
她的身子不好,床第之间,他不敢多贪,总很努力的克制自己,怕累到她,可,一旦擦枪走火,便会轰轰烈烈的将彼此燃烧殆尽。
那三天的野营,他们一家三口玩的很尽兴,一大一小美人儿,皆爱腻着他呵呵呵的嘻闹。
他最爱看她神采飞扬的大笑,整个人会为之醉倒。
晚上时候,趁着凌儿睡着以后,她一反常态,使尽浑身解术,把他迷连在温柔乡,一起神魂颠倒。
那回玲珑因为害喜害的厉害,没有跟他们一起出去,每次恩爱以后,她都没有吃药,只说身上佩着避孕的子息草,不会出什么问题。
如今看来,问题就出在那个时候!
金晟没能陪紫珞多待,景侃跑来报禀说静慈宫太皇太后死活不让荣瑞公主离宫,问要如何处置。
金晟细细的看着金鸾帐下的紫珞,她脸上青青紫紫的擦伤全拜那个女人所赐,太皇太后也是亲眼看到那人行凶的,居然还这般护着韩千桦。
“太皇太后若这般放不下韩千桦,就一起送出宫去!”
他漠然的回答。
景侃错愕的下巴差点掉落:“这……不妥吧!百行孝为先,皇上,您还是亲自去劝劝太皇太后吧!”
金晟沉默,忽想起了儿时皇祖母对他的宠爱,心头一软,叹了一口气,在给紫珞盖好被子后,终于还是去了静慈宫,觉得是该好好和皇祖母说上一说了。
这一说,说到了近傍晚,香儿急匆匆跑来相请,吞吞吐吐的说:“皇后醒了……”
在金晟兴匆匆赶回凤栖宫的路上,香儿再次壮着胆叫住金晟,又胆战心惊的跪禀了一句:
“皇上,有件事很奇怪,皇后娘娘醒是醒了,但是除了认得安王殿下,其他人全不认得了,而且,说出来的话,特别特别的奇怪!她……她说她不是秦紫珞,她叫林若情!”
待续!
正文 温情脉脉 泪问再见可有期29
这是怎样一个状况?
金贤其实真的有点搞不拎清。
三天前,皇后自台阶上滚落,昏迷了足足一个下午。
近傍晚时候,他去凤栖宫探视,宫里的婢女秋儿正在那里着急,一副慌着神不知所措的样子,见他来,重重舒了一口气,急急跑过来,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他问:“怎么了?”
“是,也不是!”
秋儿惊惊怪怪的回答说:“皇后醒了,可是却一个人傻坐在梳妆桌前,神色相当相当的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脸上的伤吓到了。奴婢上前侍候,皇后居然问奴婢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且居然连长公主都不认得了?”
金贤当场就怔住,脱口便道:“怎么可能?难不成磕坏了脑袋?”
秋儿无助连连摇头,道:“奴婢不知!总知,皇后的反应好怪好怪!说出来的话也老怪老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