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去就看见主卧,也就是柳墨所在的房门开着,里面还亮着灯。
但是柳墨人不在里头。
家里别处连灯都没开,看了一圈,慕与潇确定没有人,一时心焦。
已经到绍城了,她不想柳墨在这个时候有事。
都准备打电话问了,她忽然想到什么,于是走过去,隔着阳台门上的玻璃,发现了柳墨。
这套房子的阳台不大,栏杆也已经生了锈,角落摆着些花架花盆,但没有种植物。
慕与潇将阳台门打开,即便已经很小心,旧的门框还是发出噪音。
她开门出去,再关上门。
凌晨,她只穿着睡衣,更感觉到冷意。
视野里,柳墨穿着素白的睡衣、披着暗紫色披肩,手里夹着一根很细的女士香烟。
烟头的火星微弱,在春夜的寒风下将灭未灭,照明一缕烟。
慕与潇注意到,柳墨有一个好习惯,从来不在人前抽烟。
她那个租的大房子里,没有摆烟灰缸。
今天从驾车回绍城开始,她们几乎都在一起,但就连在服务区下车各自活动,柳墨也没有找地方过烟瘾。
兴许是柳墨烟瘾一直不大,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有心情。
又兴许是她谨慎,毕竟是个走高知路线的艺术家,又是粉丝成千上万的大网红,文雅的形象还蛮重要,被发现抽烟不是好事。
这跟柳墨是男是女没关系,主要时代变了,大家更喜欢各方面都健康的人。
网民相对“开明”,你喜欢男人女人可能都有支持者,但对生活细节多少有点讲究。
慕与潇是这么猜想的。
柳墨在听到开门的动静时就偏头看了一眼,半张侧脸的轮廓线条流畅动人,身姿慵懒。
整个人浸在月色里,像被浇洗过一样,清清冷冷。
她优雅地将烟头摁在临时替代烟灰缸的果盘里,往夜晚吐出最后一口烟。
很快让风给吹散了。
慕与潇脑海里想到晚上,她在柳墨之后进的洗浴间。
陌生的洗护用品味道特别,几乎带了攻击性地袭来。热水冲下来时,柳墨的味道被溅得到处都是,一种无名的兴奋将她包围。
柳墨的电动牙刷放在盥洗台上,还落下了她戴在中指上的素圈戒指。
慕与潇帮她把戒指拿起来,擦干净,想放在柜子上时,鬼使神差地往自己中指上套了一下。
没套进去,卡在第一个指关节那,柳墨的手也生得秀巧。
柳墨灭了烟,却没主动跟慕与潇说话,慕与潇就知道她心情很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