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定雍闿合并之时,关兴、李恢等已经深入南中。
“将军,重大军情!我方探马发现前方二十里外卑水北关城下有上千夷人盘桓,似乎正在攻打卑水北关城!”
“什么!”关兴大吃一惊,皱眉暗忖道:“卑水北关城为犍为南部之重镇,向来是防范夷人北上作乱的门户,有两千重兵屯驻,想不到今日竟被夷人围攻!看来南中之祸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些。”
闻听斥候消息,李恢面色凝重,道:“卑水北关城乃勾连蜀中与南中的咽喉之地,万万不可有失。”
关兴想了想,问道:“夷人有多少兵马?衣甲装备如何?军容可否齐整?”
斥候凛然道:“夷人数有数千,但此处只有一过道,使不得包抄夹击,靠得是真刀真枪拼杀!他们装备简陋,毫无阵列可言,显然是群乌合之众。”
关兴问完话,就看向李恢。
毕竟是护送李恢上任,同时他军职最高,理应做主。
李恢见了,当仁不让道:“听闻安国麾下有精锐,正为此来,且先出阵!”
关兴也有心检验这几个月来练兵的成功,当即点头道:“好,刘郃便领本部兵马出战,丁封替你压阵。”
“遵命!”刘郃领命而去。
关兴有心借观摩实战来提点周鲂,邓铜二人,便吩咐道:“随本将一同观战。”
哪知李遗亦闻讯而来,要一同观战。
关兴拗不过他,只得派了亲兵护卫左右。
李恢则与麾下李球,寻找地方安营扎寨。就在此处,做大军中转之地。
四人纵马出发,飞驰向前,十里距离,眨眼就到。
关兴左右环顾,指着一处小丘道:“此处地势较高,场面当可一览无余。我等上前一观。”
众人举目远眺,但见不远处左右并立有两座山头,一条泥泞小道自北向南,嵌着两山缝隙,蜿蜒而去。
而就在两山缝隙与道路交汇处,一座砖木垒就的小城拔地而起。
此时,在小城的南门,数千披头散发、或着兽皮、或打着赤膊的夷人“伊伊呀呀”叫个不停,他们手持各色兵器,将南门团团围住,远远望去,就像一块色彩斑斓的大毯子。
城池的南墙上挂着几架粗糙的云梯,不断有夷人不顾性命向上攀爬。
关兴见上墙的夷人越来越多,城中士卒根本无力驱逐,不由皱眉心道:“卑水北关城中的守备怎得如此薄弱?若非我军途经此地,破城只在早晚。”
他又向不远处的走道上张望,但见刘郃列阵迎敌的命令早已下达。
但见汉军战阵中,刘郃左右飞驰,挥鞭的同时,不断高声呼喊提醒。
“盾牌手……扛盾上肩……”
“长矛手,举直…………”
“连弩手,上弦……”
“狼先手,注意保护两侧……”
再数十息功夫,各自皆能找到位置——终于列成阵型。
许是此间动静太大,惊扰到正在攻城的夷人。他们虽是乌合之众,也知道不可把腹背卖给对手的道理。
若要夺下城池,势必要先击退地方援军。
但见片刻之后,夷人伊伊呀呀,如潮水一般从城头上退下。
紧接着,在一员头领的喝令下,夷人大军矛头一转,黑压压地直扑汉军所在方阵。
刘郃知道己方已经错失了偷袭的良机,不得已,只得拿出铁棍,催促道:“兄弟们,苦练数月,一展身手的时候到了!注意,各自守好岗位,不许分心!随我出击!”
“出击!”
“出击!”
呼喊声中,汉军士卒缓缓迈步,军阵开始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