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不禁潘秘兄弟意外,一旁关索也被关兴下了一跳。
“二兄这是作何?”
潘翥见关兴下拜,倒是漏出喜色,直言道:“你若是想向我赔礼,直说是了。如何找这借口,还诅咒关……”
啪……不想潘浚一巴掌打在潘翥脸上,红着脸训斥他。
“住口!”
潘翥不可思议的捂着脸,见潘浚发怒不敢出声。
这一幕,看呆了一旁的潘秘,同样让关索目瞪口呆。
这还是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潘治中了么!
与荆州安危、胸中抱负相比,个人私愤算得了什么!
潘浚从几案后面快步走出,一把拉住关兴双手。
“贤侄啊贤侄!本以为只有我忧心荆州得而复失,不想你也看出凶险!”
潘浚对关兴生出相见恨晚之感,拉着手臂叫的亲切。
关羽外出巡视后,荆州全局事务,都是潘浚一手操办。
军吏档案、行军路线、关隘据点、粮秣库存、军械消耗,潘浚都心中有数。
可以说要论对荆州的了解,他认第二没人能认第一。更何况潘浚本是荆州人,又晓达军事。
可是越整理账目,潘浚就越烦闷。
从物资、军力、后备,荆州都不足以独立支撑与曹仁襄樊军团的大战,可是关羽意志甚坚。
本来去年十月,宛城侯音举事时,关羽本要起兵接应侯音。
可是万万没想到攻城器械不足。
因这件事情,关羽苛责南郡太守糜芳,弄的糜芳颜面无存。其余诸如傅士仁、郝普、梁大等也战战兢兢。
再则曹仁麾下可战之兵四万人,又有关隘城池之险,而关羽荆州军堪堪才三万。
潘浚患得患失,心里很不是滋味。
偏偏关羽又是个不听劝的人,自己又与之不和。自侍中诸葛军师调入益州后,荆州已没人能劝动关羽。
这让潘浚很是惆怅,万一战事焦灼,关羽在襄樊败绩,荆州如今大好局面就失去了。
对于潘浚来说,此事如鲠在喉。
在公,糜芳身份不便,不能述说。郝普、王甫远隔重山,消息不通。
在私,潘秘、潘翥不晓军事,潘浚几日来无人诉说。
今日关兴登门,提起忧心战事,潘浚大有知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