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内的格局布置得很是粗犷,颇有些豪放之感,远处宽敞的庭院中本该种花的花坛中种着的都是碧绿的嫩草,付凉甚至看到了好几匹马正悠闲的在庭院中吃草,其中一匹棕红色的马儿格外健壮,毛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显得格外漂亮,长长的尾巴在腿弯上一晃一晃,时不时打一个响鼻,却是让其他马儿又敬又畏。
经过庭院之时那匹马高傲的睨视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壮汉,然后在对方尴尬的视线中亲昵的朝付凉喷了喷鼻息,若不是付凉躲了过去它指不定还得蹭一蹭。
不少镖师都聚集在镖局最大的厅堂内,椅子从主位朝周围围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弧型,上面的人都是正襟危坐,只有在主位上的男人一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好了,今日的例会就到此为止。”张武拍了拍宽大的手掌,面上表情严肃,却是威严十足,朝刚走到门口的二人喊道:“进来。”
“管事的。”汉子收敛了刚才在付凉面前显得过于夸张了的笑脸,朝张武拱手道:“这位小兄弟说他来找你。”
付凉的身形刚才已经完全被遮挡住了,听得对方如此介绍也便没多加解释,只是默默从汉子身后走了出来。
一时间在场的不少人都站了起来,不知缘由的汉子震惊的睁大了眼,看着几乎失去冷静了的管事的,掐了掐自己肌肉虬结的胳膊,感觉到真实的痛感之后迅速在心里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恨不得赶快去向众人挑明这孩子的身份。
“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这是张武说出的第一句话。
“嗯。”
经过先前选徒大典的镖师们都清楚张武为什么会想要与付凉单独谈谈,但刚才带领付凉进来的大汉却是不知道,是以听完这一句之后他更是兴奋了许多,待到付凉走出门之后就飞快聚集了一群早就等在一边的汉子开始高谈大论自己的臆测起来。
汉子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那孩子是谁吗?”
好奇人士:“是谁呀?以前可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娃儿。”
知情人士:“得了,上次我们还在选……”
汉子迫不及待的开口:“我觉着这孩子十之七八是咱家老大的孩子,你瞧他平常和哪个姑娘走近过?原来是早就有美娇娘在家藏着了,这下子孩子都找来了,指不定去云澜城就是为了去找孩子娘呢。”
还没来得及走出多远的付凉脚步顿了顿,随即面无异色继续走,张武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眉目沉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路穿过了不少回廊,张武终于推开了一扇门。
这屋子位置格外偏僻,却也为其增了分幽静之感,风吹过,青竹发出沙沙的声音,幽幽的竹香弥漫在鼻翼间,却是多了几分雅意。
坐在屋内仅有的两凳子之一上,付凉并没有先开口,静静地坐着等着张武询问。
张武有些正襟危坐的感觉,坐在付凉对面竟是有些拘束,过了许久才呐呐的开口,“我只想知道,陆尚为什么要骗我们?”
到了现在张武要是还不知道当初陆尚是满口谎言就实在太单纯了,但他却没有怀疑付凉与陆尚是一伙的,毕竟付凉是后面才加入的,年纪又这么小,怎么可能联合陆尚来骗他们?至于付凉为什么会通过测试,这只能说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了。
“他从一开始就只打算带你们到那块测验石处,骗你们是因为你们个头大,能帮他在通道处免受皮肉之苦。”
付凉的话像是狠狠在张武心上击了一记,一时间他的神色有些茫然,手无力的搭在桌上,浑身皆是颓然之意。
谣言的力量是强大的,特别是在这么一群大老爷们儿中,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不出半个时辰整个镖局都知道自家管事有那么一个年纪不小了的儿子找来了,还要去云澜城,指不定很快就会接到出发去云澜城的任务了,他们得赶紧去准备准备。
果不其然,在一个时辰之后,张武的命令就下来了,而此时镖师们已经把所有该带的行李都装车完毕,就等着老大一声令下出发了。
自从与付凉谈过之后张武就变得沉默了许多,身上的冷意也重了许多,一干人等更是不敢乱加开口,但付凉就是他儿子的想法却更是深入了人心。
马车在官道上经过,扬起一层浓浓的尘埃,随后不久又一辆马车经过,更是更是飞尘漫天。
尽管车夫的驾车能力十分不错,但颠簸的路面还是让人苦不堪言,付凉神色淡定的坐在车内,旁边是被折腾得早就硬不起来的软趴趴的猫,只见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