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的四周,按一定的距离伫立着古今中外文化名人的石刻雕像。我曾仔细的看过,有我国古代的著名教育家、思想家孔子;近代的国画大师齐白石、徐悲鸿;国父孙中山;还有苏联的大文豪高尔基等等。这些一个个人类文明史中各个学科涌现出的佼佼者,既是兴华学院莘莘学子在知识海洋乘风破浪的领航人,又是该学院校园人文景观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在篮球场的东南角,这里有一栋漂亮的大楼,它是兴华学院的学术重地——图书馆。当在远处望见那三个熟悉大字的时候,我移动的脚步不听使唤的向图书馆迈去。近了,更近了,信步踏石阶而上,轻轻的推门进去,才发现这里是期刊报纸阅览室。一位系着马尾巴辫的女孩,在不远处的一张书桌前正专心致志的捧着书本品读,看样子她应该是该阅览室的图书管理员。我走上前去向她说明了来意,女孩笑吟吟的点点头,无声的应允了,我便向那陈列着各种期刊的书柜迈去。此时的阅览室很是安静,三五个女同学在悠闲的翻阅着她们喜欢的时尚杂志。这里的环境很是静谧,处处充满着学习的气氛,整个阅览室立柱的四壁间,悬挂着当地书画名家的书画作品,这些充满着民族特色的艺术品或清淡或重彩,一幅幅凝集着人文精神的倾心力作,给这个舒服的读书场所增添了无限的雅趣。
我随手的翻阅了一本《小说月报》,发现这里有各种时尚杂志,还有各门专业的艺术类期刊。在我观赏这个阅览室的十几分钟时间里,门口不时的有学生加入到了读书的行列里,这无疑体现出了图书馆是莘莘学子门课外充电的好去处。时间不早了,我手机的铃声连续响了起来,原来是朋友有事摧我回去。待我告别了图书馆刚走了出来,一首悦耳的钢琴曲飘然而来,听起来是那么的动人心弦,向一位过路的女同学打听,才知道那是音乐系的同学在练习弹奏。哦!我明白了!本想亲自去看看,无奈朋友摧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才不得不在美妙的钢琴曲中一步三回头的频频离开了。
我们村里的换届选举
清晨,当我还酣睡于乡居的温床上神游于舔美的梦乡之中时,突然间被窗外噪耳的广播声不经意的把我从美梦中惊醒了。我睁开朦胧的睡眼,侧起身子端坐于床头,随手的拿起枕边的手机,习惯性的看了看时间,亮荧荧的显示屏上清晰的显示出的时间是七点五十三分。这时,窗外的广播似乎比那一会声音更大了,我不禁的打了个寒颤,慌忙又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此刻,我定下神来,顺便的点着了一支香烟悠闲的吸了起来;想听听喇叭里究竟广播了些什么内容。
待我仔细的听过广播后,方才知道今天是我们村的第七届换届选举的日子。这大清晨的噪耳广播声,原来是通知全村的选民们去我们村的小学参加新的换届选举,时间是中午的九点至十二点。哦!原来是要换届选举了。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真没有想到这次有事回故乡小住几日,凑巧还碰上了我们村最大的政治事件——换届选举。想到了这里,我的睡意是丝毫一点儿也没有了。反正是睡不着就索性起床好了,我自己对自己说。说起就起,我迅速的穿衣叠被,顺便的把炉子里的蜂窝煤换了换。这时,我推开屋门径直的走到了院子里,一阵深冬的寒意冷簌簌的扑面而来,我又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我忘了穿外套。
天气真的是说凉就凉了起来,入冬已有好一段时间了,真是节气不饶人啊!母亲已早起在院子的南边抓了一把软柴准备回家生火做饭。离母亲抓软柴没几步远的几棵花椒树上,停落着数只毛色杂乱的麻雀。这些好动的生灵们驻立在带刺的花椒树的弱枝上,无规则的上下跳动着,震动的光秃秃脆弱的枝条不住的摇晃来摇晃去。一两只很有个性的麻雀这时会出人不意的“嗖”的一声,直冲向那冷簌簌广阔的天空,我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目击着这令我多时不见的乡景。此时,仍停留在树枝上的麻雀就会不约而同的发出“唧唧喳喳”的鸣叫声,仿佛好像是那一两只直冲飞向天空的同伙,扰乱了它们每日必做的广播操。眼前目击的这一情景,我已久违多时了,还有那“唧唧喳喳”像唱歌般动听的麻雀的鸣叫声,这在喧嚣的大都市里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的。
当我还一个人沉醉在这平时难得一见的乡景中时,不知母亲何时已站在了门口叫着傻愣在院子里的我,她老人家说你大凉天的一个人傻站在院子里干什么呢?也不穿件外衣,就不怕感冒么!听了母亲的话,我才从沉醉中回过神来。也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母亲操心,我心里不由的自己抱怨着自己。是啊!大冬天的清晨一个人傻呼呼的站在院子里干什么呢!我也这么的自己问着自己。可是,我此时的心情母亲怎么能够理解得到呢!这是一个长时间在外漂泊的游子对乡景的眷恋之情,常年不出远门的母亲怎么能够理解到这些呢!这时,我打算返身回家,却没有想到远处喇叭的广播声又咿咿呀呀的飘荡了过来,还是广播通知选民去小学参加换届选举的事。只是这一阵声音比那一会要小了些 ,我想大概可能是村里的广播员喊累了的缘故吧!
听着断断续续的广播声,我赶紧转身向家里走去,这时才意识到上身的寒冷。回到了家中,我自己想着心思,心里对已知道的换届选举这件事很感兴趣,决定待会儿吃过早饭亲自去参加选举的地方——我们村的小学看看。道理很简单,因为能凑巧碰上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况且村里的换届选举是要每隔三年才有怎么一回。这些年我一直求学在外,能遇上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够轻易的让错过呢!
待到吃早饭的时候,我便把这件事同父母亲攀谈了起来。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居然说,现在换届选举已没人关心这事了。我一听这话想问个所以然,母亲却说选与不选都是一回事。这更是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母亲又说前一段时间想当村干部的人都各自早已在各家各户活动开了。能有这事!我居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说话间,母亲站起身去盛饭,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吃着我的饭。早饭快吃完的时候,我把我想去小学参加选举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说想去就去看看吧!但她老人家却再三的嘱咐我千万不要多嘴议论,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听了母亲的嘱咐,不由的感到这事有几分的蹊跷,心里虽然是这么的想着,但嘴里却一个劲的答应着母亲说我是不会多嘴的。此时的母亲一边听着儿子的讲话,一边从一本不厚的书本里取出了三张选票。当我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母亲已拿了选票递到了我的面前。待我接过母亲手中的选票一看,才知道那三张不大的淡黄色的选票上;居然还盖着红红的村委会章子。
我帮母亲收拾了碗筷,回到了我的书斋——翔山居。点燃了一支香烟夹在手指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脑子里反复的想着母亲在吃饭间嘱咐我的话。接着,我在沙发上拿起了一件宽大的外套,顺便的穿在了身上,又随手的拿起了那双跟随我多年的羊皮手套,拉开了书斋的门缓步的走到了院子里——我准备骑自行车去村小学。
当我刚跨上自行车准备骑着驶向院门的时候,突然,一个推着自行车的驼背中年人,从我家院门口的对面径直的走了过来。幸亏我当时眼疾手快的刹住了车子,要不差一点就闯倒了对面横冲而来的车子与人,那一刻我简直是紧张极了,脑子里“轰”的一下子就发了热。待我慌忙的定了定神下了车子,缓过神来一看,原来那个人是我们队的红火人张满堂。再仔细的一看他推的那辆车子的后边,一个满身贴着梅红纸的箱子歪斜的置放在车子的车座后边。箱子所贴的梅红纸上还有几个歪歪斜斜的粉笔字,我走近一看才知道那上边书写的是“选举箱”三个字。就在我还对着那个选举箱愣神的时候,张满堂却满口哈着热气的问起了我,他说:“狗子(我的乳名),你家的选票呢!”我一听他问我这话就反问他“满堂叔,你这是干啥喱!怎么还带着个选举箱子呢!”他一听我这话脸上马上就变得笑眯眯了起来,一边用一只已脱了手套的手洗了一把鼻涕,随后在鞋底上来回的蹭了几下,又揣进了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只“828”(我们这儿的村子里卖的一种廉价的纸烟,没有过滤嘴,据说吸着劲儿很大,我一直没有试过,不知道是不是。)随手的冲着我递了过来,我说我是不吸烟的,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自己把那支烟含在了嘴里,然后用手捂着打火机避着风熟练的点着了。我又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满堂叔光是烟雾缭绕的对我笑笑却一句话也不说,他只是一个劲的向我要我家的选票,并说要我就在这里填好了选票;投进他所带来的选举箱子里。我一看这事不大对劲,也没有理会他那一套,径直的推上自行车说我要去学校看看。他一看我要走的架势,就又嚷嚷开了“你看你这娃娃,在哪儿选还不都一样吗!咱们这一块的人都是在我这儿选的,这样也省得你去学校跑冤枉路。”说着他就给我列举了好几家我们这一块在他这里投了选票的人。他嚷嚷归他嚷嚷,我才不管他那一套呢!就在他还想再对我说什么的时候,我已跨上了自行车快速的驶出了我们的巷子,此时,在我的身后;不时的传来满堂叔那沙哑嗓子的抱怨声“你这个娃娃真是。。。。。。”。
我骑着自行车缓速的行驶在通往村小学的石子路上,本来我还以为会遇上很多同行的选民呢!没想到一路上空荡荡的寥无几人,就是偶尔有行人走过,还不一定是去学校的。当我快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还在离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有三四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嘴里叼着烟雾缭绕的纸烟,双手怕冷的揣在裤兜里,身子一摇一晃的站在学校门口对面的砖墙下,观看着贴在上面的什么。我加快速度的紧蹬了几圈,很快的就到了学校门口,抬头一看那贴在墙上的梅红纸,才知道上边写的是《村民选举须知》。我又驱车转过头来向学校的操场上看了看,七八个胸前别着红色证件的“工作人员”,百无聊赖的围坐在两三张学生课桌的周围,像是在议论着什么,其中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同满堂叔车子上带的一样的选举箱。操场旁边通往学校办公室的柏油路上,几个我们村里的治保人员;像是在忙着什么的跑前跑后,这才给这死寂般的选举现场增加了几分活力。
这一会的天气要暖和一些了,头顶上的太阳像得了病的老人一样有气无力的照着大地,没有一点儿生气。学校门口那一会站立着观看《村民选举须知》的那几个年轻人,也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这一阵偶尔有几个结伴而来的村姑少妇或中青年男人走过来,但一到了学校门口看一看操场里那冷清的选举场面,大多的人都摇头转身返回了。那几个没有走的主儿,则三三两两的围站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大概是在惊诧今天的选举怎么会是这么个样子。这时,一辆灰色的“桑塔那”傲武扬威的驶进了学校的大门,向右拐没走多远便停在了操场的南边上。随后从车门里走下来三个三四十岁左右干部模样的年轻男人,为首的是个带眼镜的体态有些发福的干部,我想很有可能他是他们三个人当中的上司,另外两个则顺从的尾随其后,迈着不大的步子向学校操场东边前一排的教师办公室走去。他们一边走路一边还不时的扭头;向操场那边的选举点瞅瞅,也不知道当他们看见这极冷清的选举场面时,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当这三位干部横穿过中间柏油路的时候,离路没有几步远的一间教师办公室的门被人拉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油光满面梳着三七分头的年轻男人,我一看才知道是刚走马上任没多长时间的村支书。很显然,他是忙着出来恭迎那三位上司干部的。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们的村支书刚一看见从对面走过来的上司们,脸上马上就笑容可恭的客气了起来,慌忙的打着招呼把他们让进了门口荡着热气的教师办公室。
我实在是在操场边闲的无事可做,就把车子停放在了门卫房的旁边,顺手的打开了门卫房的门帘,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了进去。门卫房里的温度比外边要暖和多了,进门右侧的炉子里正燃烧着冒着熊熊火焰的焦碳,上面置放着一把污垢斑斑的铝壶,壶嘴口一股热气腾腾的水蒸气极其自由的飘荡了出来,还伴随着“呼呼”的鸣叫声,我知道这是壶里的水开了。五六个年龄不等的男人围坐在一张学生课桌,悠闲的喝着浓浓的大叶茶,好象是还在议论着什么,不大的门卫房里这时就显得有几分拥挤。我客气的同他们打着招呼,随后就顺势的坐在了离炉子不远一个空座上。看门房的老夏师傅问我喝不喝茶,我微笑着向他摇了摇头,示意说我不喝,然后就忙不迭的听那几个人在议论什么。在他们的议论声中,我知道了刚才那三个从“桑塔那”车里下来的男人是我们镇上的干部,也知道了那个带眼镜体态发福的干部就是我们的镇长,他们是来监督我们村的换届选举的。再听他们议论说今天之所以能造成这样冷淡的选举局面,一是因为想干村干部的人长时间的在下边活动,二是因为今天我们村的选举委员会经过研究决定,每个生产队派两三个人拿了选举箱去挨家挨户的上门收选票。“这样的选举方式,在我记事以来都没有遇到过。”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十分气愤的说着,另外几个人也都附和说这事也太过分了,他们还说今天我们村的村民有相当多一部分人都弃了权没有投选。正当大家伙议论到高潮的时候,老夏的老伴推门进来了,她笑盈盈的说各队下去收选票的人;带着选举箱子都回来了,还说这些下各生产队收选票的人是大队每人每天出二十块钱雇佣的。“原来是这样啊!”在场的几个人都异口同声惊奇的说道。我们大家一听老夏老伴这么一说,就起身要出去看个究竟。
我们在门卫房里坐着的那几个人都陆续的走出来后,就能看见各生产队下去收选票的人,提着选票箱子站在通往向学校后边办公室的柏油路上。一个个都沮丧着脸,有的手里还拿着没有发完的选票,其中这里边就有去我们家的满堂叔。从他们的表情上你就不难看出,这些下各生产队收取选票的人,是没有完成他们的“上司”交给他们的“任务”。就在这时,我们的村支书披着一件油亮的皮大衣,从北边的路上手里夹着纸烟转悠了过来。在支书快要接近提着选举箱子的那几个人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向支书报告什么,我离他们比较远,听不清人家说了些啥话。但支书的脸却瞬间的由晴转阴了,这能说明那个向他作报告的人是回报了不好的消息。接下来听到的就是村支书对那几个人大声的训斥,今天我才真正的体会到“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中国传统名言的份量。只见支书一面指着柏油路东边的办公室,一面指示那几个被训的提着选举箱的“下属”,命令他们收拾所有的选举箱去那间办公室,然后去学校的食堂吃饭,待到下午三点再集中开始开箱验票。村支书说完后气愤的头也不回的,向柏油路东边那间有镇干部的办公室扬长而去。
看着那些收拾选举箱的人的背影,我们这边观看着的人群,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