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送的?”明王警觉起来,“这样的用意是什么。”
丰年急忙让他躺下,安慰道:“没事没事,这种小事还是我处理好了。我会让他们好好交代的。”
明王想了又想,拿不定主意,心里对这两个有钱地主,既有奇妙的好感,但又有根深蒂固的痛恶。他举棋不定,只是说道:“要不你和工会的人商量?”
“工会都是阿哥阿弟啦,再说,他们早就对这来路不明的地主土绅万分反感。我会好好处理的,保证让他们痛痛快快的交代。”然后喜滋滋的出去了,心里打着小算盘,“得了那么多的田地,如果再加上蒋府的财产,哪怕是船厂都赚了。”
而此时也快中午了,蒋堂和宛兰也如平常给大伙做饭。也如平常,大家对这两个地主,没什么好感。
正在端菜的时候,丰年正好出现在大伙中央,大家也以为他又赶人训练了,面面相觑,也议论纷纷。
丰年对此毫不在意,而是看着蒋堂和宛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败给官府了,因为都是这两个将我们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这一听,那些人都受不了了,手指头对着这两人指指点点,大有一番想戳死他们的冲动——“我就说这两个有钱人怎么会过来,原来是打听消息的。”“这些地主真他娘的可恶啊!”“我就说我见到这两人怎么那么烦,原来是这样。”
蒋堂大骂道:“别胡说!”
丰年走过去,看了看他手里端着的菜,“原来是青菜汤啊。”然后小声的凑到他耳边,“你们这两个人,都是蒋府里的,如果想要在这里混下去,最好老实一些,然后给一点财礼,我保证你们在以后顺风顺水。”
“什么财礼?”蒋堂撇过头,“真不知道你说什么。即使有,也不给你这些个贱民。”
“大伙你们听听——他称呼我们为什么?居然称呼我们为贱民。瞧瞧这些地主土绅说的话,原来平常骂我们这些没钱的穷人是贱民!”丰年怒道。
大伙都站起来,捋起袖子,越靠越近,来势汹汹,脸上写满了暴怒。
丰年又凑近蒋堂的耳边,笑着,小声说道:“如果你把船厂给我,我可以平息这事。”
“你都囤积了好多良田,还要船厂干什么?”宛兰也很愤怒,果真所有的恶人都是一个模子,不管是不是有钱。
“越多越好。”丰年嬉笑下,猛然严肃,正经的公告道:“你们这些臭地主土绅,伤害了我们这些穷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船厂也是我们辛辛苦苦建造的,于情于理就应该归我们。”
“胡说八道!船厂就是蒋府的,你们那是抢!你们这群暴民,就是难以理解。”蒋堂当着这三十多个人的面,大声说道,言辞激烈。
“当啷————”
随着盛装汤的瓷碗落地,蒋堂和宛兰被围着人群中间,相互背靠着背,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随时会扑上来的暴民。他们摩拳擦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的地主活剥了。
长期以来这些穷人被地主和官府所压迫,再加上连日来又被官府镇压,心里早已不爽,如今有两个地主不知死活,还出言不逊。
三十多个人头黑压压的,围着中间不到一平方米的小圈——“你们这些个有钱人有啥了不起的,仗着自己有钱就可以欺负人吗?”“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你以为天天做饭就能弥补你们的错吗?”“我们就要你们的船厂怎么样?我还要拆了你们的府宅!”
“你们——你们——你们——”蒋堂一一大眼瞪着他们,脸上经络慢慢浮现,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从眼中喷发出来,真想将这些暴民燃烧殆尽啊!
“臭地主,看什么看——”丰年抬手就是一拳,而这犹如发号司令一般,三十多个人,六十多个双手,外加六十多个双脚,全部朝着这两人发泄,犹如洪水倾泻而下,砸在两人身上,发出魔兽般的狂吼。
那些拳头,那些大脚,朝着两人身上就一通砸和踢!几乎尘土飞扬,地都快凹陷了一大半了。恨之深,打之痛。
“你们有没有给官府送消息?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失败——”“这些人跟官府就是一伙的,就是联手想打击我们!”“这些有钱人,就是最可恶的!”
宛兰在人群当中,爬来滚去,找不到安生的地方,背上脸上各处都是伤,放眼望去,都是那些人的手和脚还有灰尘。脑子已经超负荷运转了,每处神经都在严重抗议,跟死一样的难受啊!
蒋堂几乎都被打趴下了,喊叫声叫骂声都被湮没在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中。而他正慢慢朝宛兰腾挪过去,然后竟然抱住她,“要打就打——我一个人——打一个女人算什么——”
宛兰身心一震,不知是心痛还是还是心动,泪水裹着灰尘,埋没在三十多人的混战当中,述说着委屈、不甘、亦有感动、心疼。由于蒋堂护着抱着她,她才感觉恍如隔世,刚才疾风骤雨的打斗减轻了许多,甚至毫不避讳的说,外面的风暴再大,有蒋堂在,就是一个避风港。
最终,那些人还是打累了,慢慢消散开来,还不忘吐点口水在那两人身上,发泄了一肚子的恨,化作汗水蒸发,但骨子里对地主官府的怒依然还在,只是暂时消停了。
而最后的最后,蒋堂和宛兰像咸鱼干一样被晾在场中央。
丰年又不知从哪冒出来,喘着气,似笑似骂,“你们这两人,脾气真犟。如果你们想在我们这些穷人混,那将你的船厂交出来,可以让你顺风顺水。”
“不交——”蒋堂咬死两字。
“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