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思远开车带着阮筱敏到了市中心医院的急诊科,医生给伤口做了简单处理后又给她打了第一针狂犬疫苗。
饶思远心里一直惦记着祁文朝,虽然是他有错在先,刚才情急之下自己大声吼了他,他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等待医生开药的间隙,饶思远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人打个电话,谁知祁文朝竟主动拨了过来。
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来祁文朝怯生生的询问:“她……她怎么样?”
听他这语气,应该是已经后悔知错了。饶思远心立马就软了下来,也不好过多责备他,只能如实回答道:“已经没事了。”
“我后来看到你放在地上的箱子了,是阿姨寄给她的,我……”祁文朝似乎是想解释,但事情已经闹得如此,他一时也无从开口,只能继续问:“会留疤吗?”
“不会,医生开了涂抹的药膏,之后再打4针狂犬疫苗就可以了。”
“4针?”祁文朝惊呼出声,“那你每次都要陪她去吗?”
阮筱敏也是成年人了,打个疫苗而已,按理来说饶思远是不用陪的。但他的确想借这次机会好好治治祁文朝冲动的毛病,让他知道做错事要承担后果。
于是故意反问他:“不然呢?你以为我现在是在替谁料理善后?”
话一出口,电话那头立马噤了声。
饶思远无奈轻叹,又反过来安抚他:“好了,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乖乖在家等我,好吗?”
祁文朝那边“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从医院出来,饶思远本来计划着先把阮筱敏送回家,结果阮筱敏接了助理一个电话,神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Louis带回来的那两个人果然有问题,我的人刚刚搜集到证据了。”
饶思远手在车钥匙上摩挲了两下,斟酌一番之后告诉她:“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之后去公司。”
“我陪你一起去吧。”阮筱敏目光坚定,“我只是受点小伤,又不是腿断了。这件事非同小可,在公司商量不合适,我让助理重新找个地方。”
事不宜迟,饶思远来不及多思考,匆匆忙忙说了句“好”,带着阮筱敏就上了车。
饶思远突然发信息过来说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处理,让祁文朝吃饭不要等他。
可此时的祁文朝哪里还有胃口,就这样在床上抱着膝盖从下午一直坐到了晚上。
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12个小时,祁文朝在不断自我反省中,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他确定自己是真的很讨厌阮筱敏这个人,但客观讲,他也没有给予饶思远足够的信任。
况且,只要碰上跟饶思远有关的的事情,他就很容易变得偏激。脑子一冲动做出的事情,后果往往无法预料。事后他也经常会后悔,但其实情绪上头的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反而容易变得偏激。
趁着饶思远还没回来,祁文朝去书房打开电脑把近期发生的所有事都记录在海外的社交软件上。
状态发出去没几分钟,上次出现的那名自称是心理医生的中国人给他评论了一个“小太阳”的表情。
祁文朝盯着屏幕愣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对话框。
晚上10点,饶思远依旧未归。祁文朝给他打了两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刚安定下来的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他说公司有事,可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能有什么事?这么晚了,他已经把阮筱敏送回去了吗?或者……
急于确认饶思远现在的状况,祁文朝犹豫了一下,按照孙斌说的方法打开了自己提前给饶思远手机设下的监控。
当定位显示的位置是在“假日酒店”时,祁文朝整个人就像坠到了冰窟里,心一阵一阵绞着疼,半天喘不上气。
祁文朝长这么大从来没想过,“捉奸在床”这种狗血戏码竟然有天会上演在自己身上。
外套都来不及穿,慌乱中在街边打了车就直奔假日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