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漫长得可怕,任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守在简希文的身边,为什么不就近找一家酒店住,为什么这么愚蠢。
他几乎每隔一分钟就要确认一遍简希文的情况,简希文都烦了,也不太想回答任和的话。
“我好累。”简希文说。
他被低热跟情欲整整折磨了两天,当然疲累。
“别开门。”任和强调。
手机那头没了声音,任和叫了一声简希文名字,过了漫长的十几秒,简希文的声音才传来:“他好像走了,没声音了。”
“别开门。”任和再次强调,“他很可能只是躲起来。”
“我手机没电了。”简希文说,“要关机了,我得去充电。”
“别挂电话!”任和吼了一声。
手机那头静了静。
任和是太着急了,第一次这么失态。他忍了忍不断翻涌上来的情绪,尽量和缓地说道:“去拿充电器,保持通话。”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简希文恼怒的声音传来,还带点委屈,“你是不是——”
通话到此结束。
“哧——”
任和猛踩刹车,车身擦过绿化带,险险停下。
几乎是停下车的瞬间,他拨了简希文的号码。没有等待接通的铃声,只有机械女音冰冷的“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任和深呼吸,继续启动汽车。
一分钟后回拨,依然关机。
两分钟后回拨,依然关机。
……
一直等任和到了简希文的地下车库,简希文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
这不对。
找到充电器,充几分钟,也该开机了。
为什么一直不开机?
生气了?
还是出什么事了?
那个私生饭去而复返?
任和焦躁地等电梯下来,直到手上传来痛感,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不断砸电梯键。
失心疯一样。
即使是在八角笼里面对再强大的对手,任和也从未如此刻一般失控。他知道是激素在起作用,信息素使他变得不像自己,信息素使他失控,并且越接近简希文,他将越失控。
Alpha会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任和也知道。但是在他过去三十几年的人生中,他从未体会过被信息素影响到失控的滋味。
在八角笼里,失去冷静意味着一败涂地。
明明知道简希文待在安全的上锁的房子里,却还是焦躁、暴戾、怒气冲冲,恨不得立即赶到Omega身边,将Omega紧紧看住、抱住、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