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朱先生还是谢鸿业的先生,怎么可能偏帮谢祁钰?
这母子俩的话根本站不住脚。
谢守忠却不是那轻易服软的人:“他一个小辈天天惦记将钱捞进自己怀里,眼里没长辈!”
族长不是替谢祁钰撑腰吗,那况且搞臭谢祁钰的名声,让谢祁钰根本参加不了科举,看族长还护不护他。
反正是将死之人,霸占那些东西干什么,不如全给鸿业。
罗氏再躲不了,跑出来双手在半空胡乱摆动,着急地解释:“不是,祁钰是个孝顺孩子,祁钰很敬重长辈……”
“我们大老爷们说话有你一个女人什么事?”
谢守忠一句话就将罗氏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郑氏恶狠狠盯着罗氏:“还不去做晚饭?”
罗氏浑身一颤,却不肯走,嘴里反复念叨:“祁钰很孝顺懂事……”
谢守忠给郑氏使了个眼色,郑氏怒喝:“我说的话都不听,你还知道什么是敬重婆母吗?我看那小子全是被撺掇的!”
说到最后,郑氏几乎是拿手指戳着罗氏的太阳穴。
罗氏被戳得太阳穴发红也不敢躲。
即便如此动静,主屋里的谢老汉也没出来制止。
谢祁钰心中藏着一团火。
既然谢老爷子这当家人不在乎脸面了,那就莫要怪他家丑外扬了。
谢祁钰拄着木棍走到院子。
只是下午累极,这会儿又是一番折腾,边走已经边咳起来。
待他靠近罗氏,郑氏已是脸色大变地避开。
罗氏赶忙上去扶着他,担忧道:“你快进去,别出来!”
她就算是一妇人也知道祁钰一个晚辈对上长辈必定吃亏,若是真让他们把不孝的帽子按在头上,往后与科举一途再无可能。
谢祁钰并未答话,而是将罗氏拽于身后,缓口气后,朗声问道:“比试是鸿业哥提出,阿爷开口让小子应战,莫不是大伯觉得阿爷做不了您的主?”
谢守忠脸色微变,一声冷哼:“你若不想拿回银钱,为何要提出这等要求?摆明了就是你闹得家里不安宁!”
“祁钰不知为何鸿业哥可以提出要我的名额,而我想保住父亲用命换来的名额和地有何错处,还请大伯赐教。”
态度恭敬,明着是请教,却句句在说谢守忠欺负孤儿寡母。
一时间,围观的村民们看向谢守忠的目光多是不屑轻视。
这里面还有人家是从族长手里佃了谢祁钰的地耕种,当即道:“当然是想把地做嫁妆去求着陈家娶秀莲,生怕自家妹子嫁不出去。”
“到底是为了妹子,还是大方的。”
“是守信用命换来的地,要留给祁钰的,他有什么舍不得的,若是巴结上陈家,保不齐还能为鸿业谋个差事做,多好的事。”
“侄子活得好好的,就想着吃绝户,守忠这大伯当得真让人不齿。”
“守忠你这么欺负侄子,晚上睡得着觉吗?就不怕你弟弟守信来找你?”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谢守信在世时,谢氏一族是何等风光,如今谢守信死了,大家也愿意帮祁钰说句公道话。
谢守忠面上挂不住,再次对谢祁钰发难:“你竟是当着他人的面编排起大伯,果真是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