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听说他花间也很厉害。”听着这边在讨论,七秀的姑娘也开始搭话了。
“不过是因为他师父的关系罢了。他有什么功劳?”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还请不要妄言他人。”
裴弈墨当然是听不到这些人谈论的,他只想着快点找到云清,快点把他救出来。“他在哪儿?”裴弈墨头也不回地问道。
李终忽然沉默了下来,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他在哪儿!”裴弈墨倏然转身,双目怒视。
“摇光使为何来此?”李终低眉问道,语气却十分强硬。
裴弈墨看着他忽然笑了,“自然是来审问的,”他拍了拍李终的肩,“难道你还怕我劫狱不成?”
环视了一周,裴弈墨拢了拢头发,“这里这么多浩气兄弟,我就算劫狱也得有机会啊。”
李终愣了片刻,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满腹经纶的万花,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上司,只好带路前往地牢。
“行了,你们下去吧。”裴弈墨站在门外,回身对看守和李终说。
李终拱手道:“此人事关重大,下属实在不能让他和摇光使单独……”
“你也知道事关重大。”裴弈墨不悦地说道,“我也重要的东西要审问,你们在场……恐多有不便。”
“但是……”
“怎么?你是信不过裴某吗?”裴弈墨挑眉道。
“属下不敢。”
“那就去大门外面守着,犯人飞不走。”
“这……”李终犹豫了片刻,还是带着守卫缓缓退到地牢门口。
裴弈墨转身,严肃的表情顷刻化为乌有,露出急切的担心和狠绝的恨意。
咔嗒。
裴弈墨打开铁门,把钥匙掰断丢在地上,单手扶着门。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敢推开了。他害怕看到那个高傲的人被折断了翅膀。
但是最重要的是,救出他。裴弈墨想着,就算云清被扯断羽翼,自己可以保护他。
于是他缓缓推开了门。
里面黑暗的光线和浓重的血腥让裴弈墨极不适应。他眨了眨眼睛,只看到从小小的铁窗透过来的月光。裴弈墨笑了一下,浩气盟为了体现仁慈,牢房到顶的位置会设一个小窗户用来透气采光。
“摇光使。”
他听到一个声音缓慢而低沉得响起,带着冰雪的凛冽。
“云清!”他呼了一声,循着声音望去,看到角落里有个人影。他努力适应了黑暗,方才看清。
云清双手被铁链吊在半空,膝盖着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低着头,失去道冠束缚的长发凌乱的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容。一身道袍被扯得七零八落,变成了破布条子覆盖在他身体上。
啪嗒,啪嗒。
有鲜血从云清唇边溢出,摇摇晃晃地坠向地面。
浩气盟以仁义著称,虽不会对关押的犯人施用酷刑,但也不可能请大夫为这些人治伤。
“云清……”裴弈墨气息不稳地靠近他,却被云清偏头避开。
“摇光使要问什么就问吧。”他忽然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咳咳……云清……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裴弈墨便知晓他方才听到外面的对话误会了自己。“我是来带你走的。”
“哦?”云清抬头看了他一眼,戏谑的眼神让裴弈墨心里万分难过。“摇光使要带我这个恶人去哪里?”
“任命我为摇光使不过是因为我师父和谢盟主是旧交罢了。”裴弈墨摆摆手,阻止云清说什么,自顾自地解释着,“上一任摇光使到任后,便交给了我。”
云清还待说什么,裴弈墨便打断了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出去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云清此刻笑起来,他问道:“出去?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