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瑞卡瓦的卧室,木格窗已被悄无声息地推开,晨风吹拂,黑布窗帘上下起伏晃荡,日光的边际随着它波浪般游移。窗外,阳光明媚,花叶摇曳,风光正好。
瑞卡瓦犹趴在书桌上安详沉睡。
“瑞卡瓦,你有没有想过……站在你的位置上,想帮助奥格塔维娅很难,但想毁掉她却很简单……”睡梦中,瑞卡瓦恍若听到了少女的低吟耳语,温柔而惋惜。
“……”
当腰酸背痛的瑞卡瓦先揉眼睛后揉脖子,昏昏沉沉地醒来时,房间内已空无一人,唯剩大开的窗口前窗帘仍在微风中舞动,静谧美好。
“走了?走了好啊……走了省心。”瑞卡瓦叹了口气缓慢地撩起右袖,盯着腕内的三枚剑形标记,喃喃自语。
……
进军梅尔西斯的日子即将到来,今天的瑞卡瓦照例没什么工作,想到他已在初林要塞血城领主府邸呆了不少时日,外城友人们免不得担心他的伤势与生死,便向希斯瓦娜告了假。
“这样也好,你与友人皆可去了心结,但定要记得早些回来,曼威盖特子爵和凯队长今晚要见你,有要事相商。”瑞卡瓦临走时,希斯瓦娜叮嘱道。
“什么要事?”
“应该是近卫队的事。”
瑞卡瓦向凯的骑兵队借了马,一溜烟驰出血城,奔外城马车街海吉家去了。
当时,海吉尚在前院里清货,一众伙计有条不紊地把木箱子从两架马车上卸下搬进库房。瑞卡瓦拨马进院,海吉顿时怔在原地。
“瑞卡瓦你没死啊!”海吉赶紧把货单丢在马车上,给周围伙计使了个眼色,快步走向刚刚下马正在拴马的瑞卡瓦,“我好几天前看到你又一次躺在马车上还被拖进了内城,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我伤好了。”瑞卡瓦笑道。
二人用力熊抱一番,勾肩搭背进了屋,海吉刚进门便吩咐他妻子准备茶水招待客人,随即拉着瑞卡瓦在客厅坐下聊天。
“海吉啊,我今晚有些正事要做,晚餐前就得回血城。而且我这次出来目的是拜访各个友人报个平安,不能在你这儿呆太久啊。”瑞卡瓦说。
“没事没事,你就在这儿安心休息吧,我已经遣人去叫他们了。”
“你还真是有效率啊。”瑞卡瓦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生疑,怎么自己口都未开,海吉就已喊人去通知友人们了呢?
“那是当然,时间就是金钱么。话说回来,我听说这次我军去灰松镇剿匪可是恶战了一场啊,你当时就在军中,还负了伤,想必应该深悉实情吧?”
“嗯嗯,没错,匪首可称智勇双全,明明是一手烂牌,犹可让我军处处被动,甚至几番差点得胜。不得不说,我挺佩服他的。”
闻言,海吉若有所思地问:“听说这些日子在要塞内外安营住下的军士都是要去梅尔西斯支援赛灵斯家的少主的,我还听说赛灵斯大小姐受了伤。既然而此,你和大小姐应该不必随军去梅尔西斯吧?”
“去,大小姐得去梅尔西斯疗伤。”
“疗伤的话你们应该不用上阵吧?”
“说不好,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们应该是不用上阵的。”
“那好极,我是不想再看你躺着被拉回要塞了。”海吉笑道。
“哈哈,让你看笑话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那么容易负伤啊?你的近卫队到底有多少人?这一战折损了几个?”
“我的近卫队压根没人,去灰松镇剿匪事发突然,我们没有时间扩充他。”
“这样啊……”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豪爽嘹亮的大笑:“哈哈哈,瑞卡瓦!你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