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也不是不知道公司面临很大的资金压力,于传今年因为资金周转开始向外借钱,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不破也难立。两人为这事没有谈妥,而现在公司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于传,李婉最后掐断了视频,只能先尊重于传的意思去做。但她心里感到很无力。
从国一回国,第二天李婉就去公司上班了。一个月的出差让她堆积了很多工作,不过这些工作只是让李婉加班身累还不至于心累头疼,让她心累头疼的是她一回来,黄雅和她说一斗上半年的新投标,他们估计上不了。
李婉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对着电脑处理工作,她想到一斗的那个鬼价格,冷笑一声说道:“上不了就上不了吧,谁爱做谁做。”
黄雅知道李婉这个状态是不太在线有情绪,李婉这几天刚回来,整个人都比较虚弱,妆容都难掩憔悴。于是,黄雅没说什么原地站了会。
李婉余光看到黄雅没动,想了想抬头示意她先坐下,然后继续处理完手上的工作,也给自己冷静缓冲的时间。
等她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告一段落,她的双手离开了键盘,往后靠了靠看向黄雅问道:“我们价格报不住吗?”
“现在不是价格的问题,黄经理那边的意思是上半年这个标如果想中,我们还需要扩生产线。这次的标是两款不同的袋子,保温袋是一款还有款是背心袋。我们去年因为改生产线产能没有全满,他们知道我们有部分保温袋是外包了,虽然合同里写明是不能外包,但他们没有计较。所以今年不能再这样了,而且他们今年会返厂实地考察。”黄雅说道。
“我们只投一款。”李婉说道。
“他们要求是绑定的,一起的。”黄雅又说道。
李婉听完,深呼吸一口气说道:“那我们真不投了。”
“李总,我听说瑞华今年都加投了生产线。我们不投吗?你要不要和于总商量下?”黄雅试探问道。
李婉没说话,半晌才道:“你把资料发我,我研究下。”
李婉在看了投标资料后,标注了重点发给于传。于传很快回电话给她,而她还没接起来就知道于传要说什么。
于传解决问题的方式很简单,她对李婉说:“这个问题好解决,只要你能搞定他们验厂时接受两个厂区。”
李婉陷入沉默,良久说道:“我让黄雅去沟通。”
“嗯,她如果能沟通下来就好,其他交给我去处理。”于传说道。
第二天,在李婉的授意下,黄雅去和一斗的黄经理进行了沟通,结果是两个没有任何决策权的人都很为难,事情还是推回到李婉这。
黄雅说:“黄经理说这要和他们程总沟通,我打电话给他们程总没接,微信也加不上。”
李婉心里很清楚事情最终会变成这样,但真的发生的时候,她还是很恼火。这种原本不针对任何人的条款,仿佛忽然针对了她。
最后,李婉挥了挥手说道:“我知道了,黄雅,你去忙吧,我来和他们程总沟通。”
这天上班时间,李婉给程晋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接了但没给她说话机会,说自己在忙便挂断了。李婉等到了下午,又给程晋发了微信约他面谈,但在上班时间点,程晋一直没有回复,直到这天晚上九点多,他才回复她,约她到酒吧喝酒。
李婉极其反感程晋这种行为,她能接受水至清则无鱼,能接受任何人有私心,但像程晋这种不断拿着鸡毛当令箭拿捏别人,还人心不满,疯狂试探别人底线的行为,已经彻底压到她的容忍底线了。
于是,李婉没有回复程晋,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信息。第二天早上,她若无其事给程晋打了电话,道歉说:“程总,不好意思,最近国外回来时差很厉害,昨晚很早就睡了没看到你的信息。要不我今晚请你吃饭?”
程晋似笑非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劳动李总。”
“就今晚吧,程总,请你赏个脸。我昨晚是真的没有看到信息,程总。”李婉叹了口气,格外认真说道,“我有些事真的想和你谈谈,去年我们谈的事,我想再谈谈。去年我没有想太明白,今年国外走一遭,发现我还是乐观了。”
程晋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但很快他笑了笑,他知道李婉迟早会低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考虑下,确定好时间通知你。”程晋说道。
李婉闻言忙感谢道:“谢谢程总,那我等你消息。”
这天到临下班,李婉才收到程晋的信息,他答应了她的吃饭邀请。
两人约在一家餐厅见面,餐厅是程晋选的,在老城区一片未拆的老房子里,半新半旧的红漆门,屋檐角下挂着红灯笼,夜里亮着灯笼映照着墙上两个字:吃饭。这家餐厅很小,李婉走进去才发现,小小的院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室外的方桌让她想起幼时在乡下外婆家,每到夏季炎热的时候,外婆在傍晚都会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吃饭好纳凉。只是现在天气还没有转热,院子里显得有些冷清。
这家餐厅只有老板厨师和一个上菜的阿姨,也不用人点菜,有什么吃什么。程晋和老板相熟,进门招呼了声,便带着李婉落座,很快阿姨上了茶水和小食,让两人稍坐片刻便进去厨房帮忙了。于是,这个所谓的餐厅只剩下李婉和程晋两人。
这看起来是个很适合谈事的地方,程晋显然对这个地方也很放心,他给李婉倒了杯茶,主动起了话头,他问李婉:“你和观之最近还有联系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