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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空。
午后的人并不多,淡淡的暖风让人舒适,窝在厚重的座椅上,咖啡厅是欧美风的格调,低调奢华,整个厅里都洋溢着一种懒散,却又聚魂的气息。
若是在以前,诗意会淡淡的闭目,或捧上一杯爱尔兰,淡淡的凝视着窗外的人和车,这是她喜爱的东西。
此刻,心却一直悬着,无处安放,好似一旦落地,就会粉身碎骨,若不坠入大地,七分魂魄,也散掉了六魄。
她的对面,是精致装扮的秦思宜,纤细的玉手把玩着咖啡勺,一下下,动作完美,风轻云淡的看着咖啡杯子里晃动的世界。
诗意没有心情看美女的演出,连心脏都提到了嗓门口。
“秦小姐,你找我来究竟什么事,我们并不认识。”
“哦?可是你对我有兴趣。”秦思宜挑眉,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诗意烦躁不已,准备拎包走人。
秦思宜放下手中的勺子,眼睛里都是桃花流水般的哀怨,那是一种孤独的美,“也许,你愿意听一段凄美的故事。”
午后的阳光淡淡的很美,温暖,诗意的心却一点点的下沉。震惊,悲伤,绝望都涌上了心头,一个小小的心脏,承受着,直至很痛,麻木,再很痛,痛的连呼吸都困难,痛的以为自己即将死掉。
秦思宜淡淡一笑,扯出的笑很苦涩,“沈小姐,你看,一个男人为了对一个名字的承诺,居然娶了他不爱的女人,可是又怎样呢,那个被娶的女人很好命,一个相似的名字,换得了一场婚姻,可是那个男人,真惨”,她的嘴角是一个不深不浅的弧度。
为了一个名字,一个相似的名字。
思宜,诗意。
呵呵,诗意以为宇泽爱上了她,才可以不管不顾,笃定自若。
原来那一晚,除了他,没有意外,她只是一个替代品,不,她好命的是一个名字的代替。
上帝真会开玩笑。
尘埃落定,许了她一个他,却要连根拔起,那唯一与大地衔接的根茎,是痛到麻木难以忍受的麻木。
坐在她正对面的桌子,看年龄,是一对怯怯私语的情侣,女孩子的声音撒娇甜美,男人的表情,她看不清,却也不用看清,不必看清,多少疼爱怜宠,才能让女子笑意吟吟。
诗意的眼睛开始模糊,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无声,无息,一如她不能呼吸的心脏,辗转,流涟,苟延,残喘。
婚礼上,他好听的声音迷惑了她。
他说你愿意嫁给这样一个男子吗?
她竟没有问,你愿意娶这样一个女子?
阳光在笑,灿烂的笑,诗意的心在滴血。
若她记起来要问他,他的薄唇,会有什么答案抛出?
原来,因为,只是对一个名字婚姻的承诺。
真美。
无关乎他人。
只有那个可怜的被命运玩弄的失去了所爱的女人。
终究不是她。
一本大红色的证书,两个名字。
她只是一个华丽的代替。
他只是有一个心碎的符号。
从来不是她和他。
她讨厌被当成替代,上帝只创造了一个沈诗意,她就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她平凡,却是自己的主人,她需要被一个人握在手心里去疼爱。
被这个男人也握在手心里过,也温暖,却没有爱,也没有心,是幸还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