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已经被封锁了,想要从那离开得保证把眼前的十几个人全部处理到失去行动能力才能慢慢撬锁:这期间警察随便掏出一个狙击手都能把自己打成海绵,静止靶比移动靶好打得多;地下拍卖会里的便衣仍然像无穷无尽般冲上来,躲过来自后方的一记砸肘后,干邑猛然想到了破局的方法。
他转身,微微侧身躲过一记直刺,一掌拍在对方的右臂上,反手缠臂顺势空掌击头。下一个人再上来时干邑先一步捉住他的手,左手推在他的下颚上,一发力就将对方抛了起来,砸在身后阻挡路线。——他要回拍卖行去。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接连失去攻击能力,第三个人开始尝试掏枪;干邑反应极快,见状滑出袖口的小刀就甩了上去。刀锋不偏不倚击中了那人的手腕,枪立刻滑脱。在从他身旁经过的瞬间,干邑没忘了顺手将那把枪也接到自己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对着背后猛开几枪,将弹夹打空后砸在冲上来的人的脸上,沉重的冲击力让对方陷入了昏迷,向后倒的同时也阻碍了其他人的步伐。
楼梯上出现了混乱,干邑趁着短暂的空闲时间从怀里掏出纽扣炸。弹,抡圆了胳膊向后甩去;紧接着纵身一跃,从楼梯的最高层起跳,用自身的重力作为冲击力,同时调整动作,靠楼梯上的人当作自己落地的减震带。
在哀嚎和惊叫声此起彼伏之间,他听见有人精准地识别出了自己掷出的闪闪亮的小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是炸。弹!后退!快后退!!”
“砰!”
炸。弹引爆了。
即便碍于体积,纽扣炸。弹的威力并没有造成比肩普通炸。弹的威力——让干邑来评估,大概也就和当时外守一粗制滥造的炸。弹差不多吧。他只是躲在楼道里,都能有效隔绝绝大部分的冲击力。他低头看了看身下被自己半落半撞,正在挣扎的人,上面的人的状态也大概如此。纽扣炸。弹的威力等于我卯足了劲朝着每个人肚子上踹一脚。
他站起来,趁着短暂的进攻真空期一把推开了拍卖场的门。在门口,他又看见了高桥雄一。他已经毒发身亡,从扭曲的表情还能看出他在死前最后一刻依然不得安宁。
拍卖场里空空荡荡,主要光源全部集中在展览台顶端的大灯上;其余的小灯则提供着昏暗的光,前来拍卖的有钱人们似乎并不希望自己的脸被其他人看到。干邑在这一瞬间记住了场馆内所有细节;在必要时刻他可以转换成相机记忆法。而后他举起枪,连续打碎了场馆里所有的灯。
灯泡的碎裂声掩盖了他行动的声响,干邑凭借记忆,毫无障碍,精准的找到门——拍卖会当然不会只有一扇门——他找到了另一扇门,直通地下停车场。
但干邑没有离开。他在打开门后顺着展览台找到了后场仓库。这里同样没有开灯,只有位于地上的小窗户射入淡淡的月光。他背靠在架子上,听着杂乱的脚步声冲向了停车场——才点开耳机。
“你那边怎么样,Gin?”
他听见对面传来呼呼的风声和雨声,突然意识到外面现在还在下雨。
“杀死了——哼,无聊的老鼠。”
与游刃有余又狂傲到自负的话形成了对比,琴酒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谨慎。他半蹲坐着,靠在楼顶的冷却塔背后,先是把帽子放在一边,然后徒手将长发打了个结,束在一起方便行动;他感觉到右手颤抖,使不上力气了。同时注入他身体里的麻醉剂也开始发挥效用——这股睡意暂且被右手上的枪伤所造成的疼痛压制着。
于是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灰绿色的毛衣——右手手臂处被血晕染。
在他背后的追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伤口流下的鲜血顺着楼梯汩汩而下。不同于干邑常用的擒拿术,琴酒更擅长于大开大合的械斗。
琴酒习惯于下死手。他不像干邑需要经营自己的社会身份,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琴酒没有社会所承认的身份,他的身心都寄于黑暗。
但警察们当然没有这种权限。他们需要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抓捕犯罪分子,也需要从他们的口中获取更多的情报因此投鼠忌器。
野兽与人赤手相搏,受伤的总是人。
贝尔摩德和干邑愿意有限地遵从社会的规则,所以他们的顾虑比常人少,然而不是没有;但琴酒并不遵守。
所以他是组织的Topkiller。即使贝尔摩德和干邑的威胁度在警察的名单里名列前茅,爱尔兰的凶残和朗姆的神秘莫测也让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抗……但琴酒是不一样的。那是暴力所能造成的最纯粹的恐惧。
“你呢?”
“我……?”
干邑刚要回答,却猛地想起诸伏景光还在听着。他犹豫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我在地下拍卖会,通向展览台的仓库里——”
他如实托出。
我并非特意想要与他战斗。事实上,或许会有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虽然未必成功,但也能试试看。
干邑这样想。他也沉默地在地下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