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觉得很开心,因为你比我先取得了成功。”
“彼得,不是我和你,是德摩斯梯尼和洛克。我们创造了他们。他们不是真实的。而且,这项任命并不意味着他们喜欢德摩斯梯尼多于洛克,它只是表明德摩斯梯尼拥有更多的支持者。你知道他会的,给他任命职位会取悦那一大群‘反俄罗斯’人士和那些盲目的爱国者。”
“事情本不应是这样发展的。洛克才是那个应该受到尊敬的人。”
“他是的!大众的尊敬要比官方的认可需要更长的时间。彼得,不要对我生气,因为我取得的成功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做的。”
但他仍然恼怒了好几天,而且从那天起,他不再告诉她怎么去写她的专栏,而是让她自己去完成。他可能以为这会让德摩斯梯尼专栏的质量大幅下降,但它依然很受欢迎。或许这让他更加生气,因为她从不走来哭着向他求助。她扮演德摩斯梯尼时间太久了,她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她德摩斯梯尼是怎样思考的。
当她开始回复其他一些活跃的政治组织时,她慢慢地知道了一些没有公诸于众的事情和信息。某些回应她的军官常常在无意中渗漏了一些隐晦的机密,她和彼得将它们组织在一起,描绘了一幅华沙条约国蠢蠢欲动的可怕情形。他们确实在准备开战,一场邪恶、血腥的、自私的战争。德摩斯梯尼对华约条约国的怀疑并没有错,它们无法容忍联盟的约束。
德摩斯梯尼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性格。有很多次在写到文章的结尾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在象德摩斯梯尼一样思考,认同了那些本应是用于哗众取宠的观点。而且,有几次在读到彼得用洛克所写的评论时,她发现自己对他看不到事件的真相而感到苦恼。
或许老是扮演一个角色而不溶入其中是不可能的。在她脑中出现了这个想法,她担心了好几天,然后用它当作专栏的主题,抨击那些为了保持和平而对俄罗斯诌媚的政客,说明他们将会不可避免的完全听命于俄罗斯。这个论点击中了某些权力中心的要害,她收到了大量赞许的信件。她不再害怕自己会在某种程度上变成德摩斯梯尼。他比彼得和我所赋予他的更加聪明,她想。
格拉夫在放学后等着她。他正靠在车子上,一身平民打扮。他又胖了一圈,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认出来。他扬手招唤她,在再次作自我介绍之前,她想起他的名字。
“我不会再写信了,”她说,“我真不该写那封信。”
“那么,我想,你也不喜欢那枚勋章吧。”
“不太喜欢。”
“一起散散步吧,华伦蒂。”
“我不和陌生人散步。”
他交给她一张纸,是一张毕业表格,她的父母在上面签了字。
“我想你不是个陌生人。我们要去哪?”
“去看一个年轻的士兵,他在格林斯勃罗,正准备离开。”
她上了车,“安德今年才10岁,”她说,“你告诉过我们说直到12岁才能让他离开。”
“他跳了好几级。”
“那么他表现优异?”
“见到他的时候去问他吧。”
“为什么只有我能去看他?而不是整个家庭?”
格拉夫叹了口气。“安德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得不说服他来见你。至于彼得和你的父母,他不感兴趣。在战斗学校里的生活是——非常紧张的。”
“你的意思是什么?他疯了吗?”
“恰恰相反,他是我所见的神智最健全的人。他清醒地知道他的父母并不愿意重新翻开四年前紧锁的记忆。至于彼得——我们甚至没有建议他们会面,因此他还没机会诅咒我们。”
他们走上布兰迪湖边的公路,沿着它拐上拐下,到达在山顶的一座白色板隔建筑物。从上面望下去,一边是布兰迪湖,另一边是一个五英亩的私家人造湖。“这幢房子是由梅迪尼建造的,”格拉夫说,“因为欠税在20年前卖给了国际舰队。安德坚持与你的会面不能受到窃听,我向他作了保证,你们可以坐上他亲手建造的木筏到湖中央交谈。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当你们的会面结束后,我需要问你一些相关的问题。你不一定要回答,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我没有带上泳衣。”
“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一件。”
“不会装上窃听器吗?”
“在某种程度上,你应该相信我们。例如,我知道谁是真正的德摩斯梯尼。”
她感到一阵恐惧,但没有说什么。
“从战斗学校回到这里后我就知道了,世界上可能总共有六个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没有算上俄罗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