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章衡要去刑部,问她要不要去,晚词点头,遂一同乘车前往。
已是午时,两人还没吃饭,他不说,晚词也不好提,显得自己就惦记着吃似的,忍着饿道:“你为何如此热衷刑狱?”
章衡看着窗外不作声,晚词见他不想说的样子,也闭了嘴,把脸扭过一边。
过了一会儿,却听他道:“你可知了听为何犯案?”
晚词不意他提起那个采花贼,愣了愣,道:“还能为何,好色呗!”
章衡道:“五年前,他是沧州云华寺的和尚,有一妇人告他奸淫,知州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他问徒三年。三年后,新知州上任,才发现这是一桩冤狱,将他放了出来。他心中愤恨难平,便有了后来的事。”
“帝国如此庞大,冤狱层出不穷,一桩冤狱的代价往往不止一条人命,若能澄清冤情,便等同于起死回生。你明白么?”
晚词望着他神色淡淡的脸发怔,他也不过十六岁,所思所想却和这个年纪大大不符。同龄人所求的那点名利,他或许早已勘破。直至此时,她才明白章衡为何与众不同。
到了刑部,苏主事也刚回来,正说着话,公人将季栎带过来了。
他神色惊慌,被公人一推,扑通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见过大人,不知……不知大人为何……为何传小人来此?”
苏主事冷笑一声,诈他道:“你当真不知为何?”
季栎越发慌张,眼珠子转个不停,嘴角挤出一丝谄笑,道:“当真不知,还望大人明示。”
一名公人道:“大人,我们是在当铺门口逮住这厮的。”
苏主事挑了挑眉,道:“季栎,你去当铺做什么?”
季栎道:“看看……看看家里的生意。”
苏主事道:“你昨晚可有见过你父亲?”
季栎神色一僵,低头道:“不曾见过。”
苏主事转头看向别处,猛然掉过头来,大喝道:“撒谎!昨晚你分明将你父亲杀害,拿走了他身上的钥匙,今早便想着去当铺拿钱!”
季栎抬起头,满脸惊骇,对上他炯炯如电的两道目光,打了个寒噤,右手下意识地捏了下衣袖,颤声道:“大人,您说家父被人杀了?”
“休要装蒜!”苏主事眼风一扫旁边的公人,道:“搜搜他身上,看钥匙在否。”
两名公人按住季栎,从他袖中搜出一枚钥匙。
苏主事接过来看了看,道:“赃物在此,季栎,你还有何话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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