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那样子是不高兴勒,”施母声音低了些,“三宝要读书,这是我们家的大事,老三家的你比他年纪大,平时得多照顾着点。”
走在前面的邬颜闻言翻了个白眼:“知道了,娘。”
“那等会儿,这些衣服你亲手给他。”施母在后面操碎了心:“就说都是你缝的!”
……
县学门口,施傅兴和几个同窗相携出来,一抬头,就见他的老娘眼含热泪:“哎哟三宝啊,怎么又瘦了!”
施傅兴有些不适应这种亲近,他最近忙于读书,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若不经风似的,他往后退了点儿:“娘怎么来了?”
“再不来看看你,你就快冻死咯!”施母佯装生气,“三个月不回家,怎么,还想在学院过年啊!”
“明年三月便是院试,近来课间,夫子时常给儿子查缺补漏,如此厚爱,儿不敢懈怠。”
一听是夫子的主意,施母一改之前的口风:“原来是这样,那你可得费些力,不能辜负了夫子的一片好心。”
“嗯。”
这时,施母想起什么,朝着旁边的邬颜招手:“天越来越冷,你媳妇给你缝了几件厚衣裳,赶紧看看合不合身。”
邬颜也来了?
少年人下意识站直身子,稍微精神了些。
眼睛往周围看了一圈,可惜没有看到想要看的人:“颜娘也来了?可是在其他地方等着?”
正拿着包裹站在施傅兴面前的邬颜:“……”
女人露在外面的眼睛瞬间瞪大,什么啊,才几个月不见,就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呵!果然是不喜欢吧!
气得邬颜把衣服往人身上一扔:“衣裳都在这,不是我缝的,是娘缝的。”
“哎,老三家你……!”
施傅兴手中突然多出一包厚衣裳,连忙慌乱地抱住,随即低下头,映入眼中的是一个裹得只剩下眼睛的女人。
“颜娘?”
“夫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
明眼人都能听出话语里的嘲讽,施傅兴自觉理亏。但女人的打扮实在好笑,以往她恨不得将身材的曼妙曲线全部展现,此刻却里三套外三套,只露着眼睛,不怪乎他认不出来。
何况,有这么冷吗?
只着两件单衣的施傅兴不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邬颜呆呆、萌萌样子,忍不住嘴角抽动,笑了。
和施傅兴一同出来的宁邵听到“圆球”的真实身份,大为吃惊,“原来是嫂夫人,在下居然一时没有认出来。”
“呵呵,不怪你。”邬颜冷笑。
她现在觉得三人中胖子最可爱了,因为对方不仅没有笑话她,还穿得比她都厚。
胖子无视众人目光,得意道:“你们懂什么,这叫爱护身体!”
邬颜点头,没错,古人一点儿也不爱护身体,她抬眸看向自己的便宜丈夫,单薄的长袍将其身姿勾勒出来,修长如玉,好看是好看,但冻的脸色苍白,仿佛是从冰里出来的。
送完衣服,邬颜和施母去买年货,施傅兴本想同去,被施母嫌弃地打发走。
见状,胖子立马让自己的小厮跟着:“他是小子,力气大,帮着大娘搬点东西。”
这次施母没有拒绝,笑呵呵道:“你们先去聚缘楼等着,点一桌好菜好酒,到时候让我老婆子也尝尝金城第一酒楼的美食!”
“哈哈哈,施大娘就放心吧,保准给您上一桌子我们酒楼的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