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也不好意思麻烦一个小娘子,正巧看见施傅兴手里拎着的鸽子:“施侄子,把鸽子给我吧,我老宁会处理。”
闻言,施傅兴赶紧递过去,用时松了口气。
余光瞥到邬颜正在看自己,被发现后也没有躲,反而问:“宁公子和宁叔都帮忙了,夫君要做什么呢?”
施傅兴被问住了,他会刷碗,除此之外几乎不进厨房,对于做饭更是一窍不通。
搁在往常,男人绝对不会做,但前有宁邵和宁父的主动,后有邬颜“殷切”的目光,他这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宁邵还在那儿瞎起哄:“施兄哪里会做这种事情,在斋舍的时候,他连衣服都不会洗呢。”
“真的吗?”邬颜讶然,当然这幅样子是她装出来的,因为她可是见过对方在大雪天将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糗事。
施傅兴被人这般“瞧不起”,尤其邬颜还在现场,只觉得自己在妻子面前的形象有所损失,当即哼道:“宁兄可能是记错了,我什么都可以。”
“啊,施兄会做饭?”
“自然可以。”
邬颜眼睛眨了眨,差点儿被笑死,果然还是那个死要面子的施三郎。
不过既然他这么主动,自己也不好拂了男人的面子,便招招手:“既然夫君这般厉害,就跟颜儿过来吧。”
没办法,施傅兴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老伯家的房子有些年岁,厨房破旧不堪,墙壁被烟火熏成黑色,做饭需要的材料都是她们自己带的,包括油盐之类的必需品。
说来,像邬颜这种出门还要带锅碗瓢盆的,怕是全大颂独一人。
施傅兴原本还觉得麻烦,后来在船上吃过一口邬颜做的饭,所有的麻烦都变成了心甘情愿。
哼,她那么犟,不答应又如何呢?
有鸽子有山药豆,邬颜从脑中搜出一份菜谱——正好做山药药膳汤。
打定主意,动作麻利地准备好所需要的食材,切成块的鸽子肉,去掉皮的山药豆,此外还有马车上带的枸杞、麦冬,本是备好的常用药材,没想到会用来做饭。
做完这些,邬颜转头瞪了一眼像根木棍似的男人:“夫君不是要帮颜儿吗,怎么不动。”
施傅兴抿了抿唇,他哪里知道要干些什么呀,还未想好的功夫,女人便把所有的事情忙完,只能硬着头皮问:“需要为夫做些什么?”
“什么都需要啊,厨房里帮忙最重要的就是眼神劲,不能等我说了才动手,那样就晚了。”邬颜故意拿上辈子家里厨师教训帮工的词,教训施傅兴。
语气凶巴巴的,如若不是面若桃花的样子,还真以为她生气了。
施傅兴头疼无比,可刚才在院子里已经将大话吹下,这会儿反而不好反悔,斟酌片刻,用谦虚的语气道:“做事情讲究主次,为夫作为一个帮厨,胡乱动手的话,反而帮了倒忙,还是颜娘给我指派一个活吧。”
听着施傅兴讨扰的语气,心里笑开了花,没想到施傅兴也有向自己求饶的这一天。
她花了好半晌欣赏完施傅兴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般指了指黑布隆冬的灶台:“那夫君去把火烧起来吧。”
“……”
这下施傅兴彻底傻眼了,他宁愿去洗山药豆!
偏而邬颜还在旁边询问:“夫君不会?夫君不是说什么都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