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慎重交代:“有,回去之后要尽快带家人逃,狗官若是得知大家都跑了,怕是要对付你们家里人。”
王富阳忙不迭点头,“那是得尽早逃离,我这就收拾东西。”
说完,麻溜地摸黑收拾医书典籍。
赵嫣见元玉堂站着没动,不由低声唤道:“元伯——”
“罢了,我跟你离开。”
元玉堂暗叹口气,起身边收拾东西,边吩咐赵嫣通知其他人。
赵嫣无有不从,身形倏地一闪,在各个帐篷里穿梭。
其他帐篷里的人起先以为赵嫣在开玩笑,一窝蜂往元玉堂这里来问。
“元老,我们真的要跑?会不会被县令逮着杀头啊?”
“是啊是啊,咱们私自离开,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有人提出质疑:“元老,这瘟疫是不是没得治了?”
元玉堂向下压了压胳膊,沉声说道:“诸位,天灾人祸,我无能为力,诸位还是尽快离开吧。能逃就往北逃,永安县恐怕保不住了。”
谁也不知道这场暴雨下到什么时候,若是像南地那般造成洪水泛滥,永安县真就会成为第二个南地。
到时候生灵涂炭,赤地千里非个人可控制。
其余众人全都闻之色变,纷纷抱拳告辞。
“我们走吧。”
元玉堂收拾好包袱,朝王富阳拱拱手,随赵嫣离开。
“元伯快把蓑衣披上。”
外面暴雨哗哗,赵嫣把当初多买的两身蓑衣斗笠分给元玉堂和王富阳两人。
王富阳感激不尽,“大侄女,有心了。”
赵嫣给他一个和善的笑容,“王伯别客气,我们快走。”
黑夜沉沉,哗哗雨声掩盖了所有声响。
东门外的数十名大夫,一夜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王富阳半道上就走了。
赵嫣和元玉堂一脚一步往陈家沟方向赶。
顾及到元玉堂年纪大了,道路泥泞不堪,两人在雨夜里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走到三岔口。
“元老?赵姑娘?是你们吗?”
远远的,赵嫣听到一声呼唤。
元叔?
“元叔,是我们。”
路边停靠着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匹全身黑毛,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元刚驾车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