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立即下车:“老先生,你没事吧?”
老人的白发蹭在漆黑的车轮旁,不一会儿他坐起来:“没事。”
彭安提醒说:“老先生,你先别动,否则会造成二次创伤。”
“我没事。”老人站起来,笔直而立。他额头高阔,目光犀利,身上穿着朴素的旧袄,衣服很破,但凭他的身骨撑起一股刚毅的风范。
彭安问:“要不让你的家人过来接你?”
“不用了。”老人低头说,“我有女儿,不过她离家出走了。”
“多久了?”
“一个多月前。”
“报警吗?”
“不去。只要我不去想,她就还活在世上。”老人说完转身要走。
“老先生。”彭安喊住他,掏出了那五个咯手的大洋,“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老人愣住:“我说了没事。”
“我不放心。”
老人看着面前的青年,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外面披了件驼色长风衣,锁骨漂亮得跟女人似的。老人确实急用钱,犹豫间,他收了两个大洋,退回三个:“我叫樊胜虎。年轻人,你呢?”
彭安又把那三个放到樊胜虎的衣服口袋。
三个大洋溜进去,发出轻轻的声响。
彭安:“好事不留名。”
这是微不足道的一笔帐,彭安决定把这笔支出归到“日行一善”的分类里。
*
上海街头到处可见绚丽多姿的化妆品广告。
在彭安眼里,这些色彩大同小异。他进去一家客流稀少的商店。
美色是武器,也是祸水。他反而认为,陆姩素面朝天不是坏事,掉几块皮又死不了。
陈展星就是大惊小怪。
但是既然收了陈展星的佣金,彭安自然办事利索。
门口的店员眼前一亮,因他的俊美,以及他是今天的第一个顾客。她亲切地招呼:“先生您好。”
彭安踏进一步,说:“要最贵、最好的护肤类商品。”他只以价格衡量。
“……”店员的笑容卡了一秒,“我们这里卖的是西洋化妆品,就是从前叫胭脂水粉的。”
彭安在街上走了一圈,停在一张清新风格的广告海报上。
他隐约见到了陆姩的感觉。忽略她的毒蝎心肠,她其实还算清纯可人,淡色在她脸上就足够了。
彭安又进去商店询问。
这回撞对了。
店员露出大大的笑容:“请问先生需要哪方面的?”
“最贵的。”好的不一定贵,但贵的一定好。
店员又问:“对方肤质如何?冬季将至,皮肤干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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