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不坐女人。”
陆姩笑得可坏:“那我是什么?”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彭安不会再让其他女人上他的车。
陆姩却捕捉到关键信息:“我是‘唯一’的一个。”她着重“唯一”,特别暧昧。
“我……”彭安支支吾吾,“不喜欢女人……”
她瞪起眼睛:“为什么?”
他咳嗽:“我不需要。”
“你喜欢男人?”她就觉得他和陈展星不明不白。
彭安澄清:“不喜欢。”
“上次你说我最好看,可是真心话?”
彭安点头。他记得的女人没几个。以前陈展星说他们身边有女人比陆姩还美,比如那谁谁,又比如那谁谁。陈展星念出一个个名字,彭安一个都想不起来。在他有印象的女人中,陆姩是最美的。而他记不住那些,再美也是大众脸。
“可是我要在东五山待十二年,到时候出来。”陆姩掰着手指计算,“我快四十了。”
“三十八。”彭安给了一个精准的数。
她瞥过去:“你这么较真。”
他立即妥协:“那就四十吧。”
“十二年以后啊,你是不是已经结婚生子?”
“不是。”
“不要断言将来,万一你就在这十二年间遇到你的真命天女……”
彭安却还是断言:“没有这个人。”
“你这么大个男人,还没和女人拉过手,抱一抱。”陆姩调侃着,“你现在还能称作小童男,等我出来,你也四十。就是老童男了。”
彭安:“……”他看看手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陈展星可真慢。
彭安分了一会儿神,被陆姩的手指戳住了脸。
她戳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我能上你的车?”
没什么好想的,因为她有趣。
“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陆姩用的是陈述句。
这句话假如去问张均能那该多好。彭安否认:“不是。”
她像是挑逗,像是戏弄,张扬着调子:“真的?”
“真的。”彭安无比郑重。
陆姩笑了,笑得响亮,笑得清脆。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这大弱鸡就忍不住发笑。她现在不再哭,笑盈盈的,但那不是真心的,更别说哈哈大笑。只有在彭安面前,她才能开怀。
彭安抹了抹被她戳中的地方,似乎又有高温。他再看手表。
终于,前方走来一群工人,手里举着标语,嘴上喊着口号,表情很坚定,他们有秩序,一排排地走过来,像一堵行走的墙。行人被挡路,纷纷绕道。驶过来的汽车被围得无法通行。
另一边,押运车也到了这一个路口。
“彭安,我要回东五山了。”陆姩一手搭在车门,“我不会放过陈展星的。”
那群工人大吵大闹,路口挤满了人。押运车停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