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能出入那间海边客栈的人都有嫌疑。”
“鹰记呢?什么情况?”
“他们在道上放话,要替弟兄报仇。”
陆姩冷笑:“我觉得他们明面上喊报仇,其实主要是找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金律师已经去查了。”
“辛苦你了。我一个最大的嫌疑人,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游手好闲。”
“我买了路口那一家茶餐厅的几样菜,你尝一尝吧。”彭安提了提袋子,“昨天你不是对这一家的厨艺赞不绝口吗?”
陆姩去接袋子。
他退两步,还是觉得不安全,又再退了两步,索性退到门外:“陆小姐,你先吃吧。”
又是落荒而逃。
*
梦得多了,彭安在外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一天,金长明打电话过来,是陆姩接的电话。
金长明:“陆小姐,彭先生呢?”
“他出去了。金律师,情况如何?”
“陈先生至今昏迷。”
陆姩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了一下。可是彭安明明告诉她……陈展星没事。
彭安为什么要向她隐瞒陈展星的伤势?他可是不撒谎的傻子啊。
她问:“医生怎么说?”
金长明一时疏忽大意,透了底:“中枪位置危险,伤势严重。”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陆姩巴不得陈展星就此长眠,永远别醒了。
她原来的计划非常漫长,等她从东五山出来,已经过了十年八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陈展星出去了,她留在东五山,心有不甘。她将目标改成彭安。攻略彭安,对她来说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她来香港一趟,因祸得福,陈展星中枪昏迷,她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金长明:“警方没有新线索,不过鹰记在找一张地图。”
陆姩:“我从没见过什么地图。”
金长明:“鹰记的人不这样想,他们认定你是凶手,抢走地图。那是一群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你不要露面。熊建死亡那天,蒋婉柔有离境记录,登上了一艘由香港开往上海的船。张巡捕在香港不大方便,他准备回上海调查。只有抓住凶手,才能真正为陆小姐洗清冤屈。”
陆姩:“张巡捕这几天怎么样?”
“他没事,他让我转告陆小姐,无需担心他,你自己保重。”金长明又说,“另外,昨天夜里,鹰记的人捣毁了福源布店。你们要当心。”
这说明,彭安也暴露了。
时钟滴滴答答过去,彭安迟迟未归。
陆姩坐立难安。
太阳一点一点滑向山头,到了黄昏,他没回来。
她坐不住了。这边衣服多,乔装道具更多。她在脸上点上麻子,又画了一道伤疤,戴帽子出去了。
快到晚饭时间,彭安可能又会去路口那一个茶餐厅点菜、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