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门?”他更奇怪地问。
“去哪儿?”话一出口,她猜到了答案。
果然,彭安说:“去律师事务所见证。”
“这么早?”
“不早了。我们吃完早餐过去,时间刚刚好。”
“你赶时间?”
彭安抬起晚上的表:“是的。”
他在银行上班的同时,近来和一个日本商人合作,开了一家洋货行,卖国外的稀奇玩意儿,很受有钱人的喜爱。
他是大忙人,她知道,体谅着他。
路上已经是萧瑟的秋景,但陆姩发现彭安的眉目带了点春意盎然的味道。
她暗自笑了一下。昨天夜里,他喊了她一声“彭太太”。
没名没分的,她当时不应。
他撞进来好几下。
她忍不住,算是答应了。
他的乐趣从“陆小姐”变成“彭太太”。
二人领到薄薄的结婚证。主婚人没有,那一栏空着。
陆姩以为彭安很忙,她收起结婚证,打算自己去难民委员会走一走。
彭安却悠哉起来,浑然没了早上的急切。
陆姩问:“你不是赶时间?”
“彭太太,我陪你去逛一逛吧。”他这会儿说的是,“我今天都有空。”
所以,一早拉她过来,只是为了这一张纸。
就这么结婚了吗?陆姩不知是不是听别人喊彭太太习惯了,她觉得有或没有这一张纸,自己都要和彭安生死相伴。
彭安牵起她,与她十指交握。
半路,陆姩见到那个射弓的少年,她立即档在彭安的面前。
少年目露凶光。但他的身后又来了一个人,那人却是向着彭安笑着打招呼的:“年轻人。”
此人正是樊胜虎。他隐藏得彻底,没有人把吴耕顺和乔丽的案子和樊胜虎联想到一起。
“樊老先生,今天这么巧。”彭安好像没见到那个少年,一派自在。
樊胜虎提了提手里的水桶:“钓了两条鱼,今天中午有加菜。”
少年站在原地,很是吃惊。
樊胜虎拉过少年:“这是我收的徒弟。他想从我身上扒东西,手脚不利索,被我逮到了。现在跟在我身边打杂。”
少年低下头,没有看彭安。
彭安说:“有着落就好,起码不用沿街乞讨,露宿街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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