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划几道。”邓老说。“他中毒太深。”
惜儿点头,顺著肌肉纹理划开,她拿著湿布吸黑血,罗炎睁眼,开始挣扎,这时唐祥云也开始焦躁不安。
“按紧,按紧。”邓老吼道。
“老天,好大的力气。”一旁的人死命压住两人。
惜儿抬头看著罗炎。“炎哥哥。”
罗炎狂乱地注视她,想挣脱。
“是我,惜儿。”她克制著不让泪水落下。
罗炎不断冒冷汗,握紧双拳,他头痛欲裂,惜儿吸吸鼻子,拿过金针要封他的穴道,想减轻他的痛苦。
“别用金针──”
邓老的话才说完,惜儿手中的金针已下,却被罗炎的气震开,金针飞出,她的手指皮开肉绽,鲜血涌出,她闷哼一声,痛得落泪。
“没事吧!”邓老急道。
惜儿摇头,泪水淌下,罗炎看著她。“惜儿……”他哑声,眼神仍然狂野。
她吸吸鼻子。“别丢下惜儿一个人。”她拭泪,再次割开他的胸膛,自药箱拿出药丸塞入罗炎的口中,尝到她指尖的血腥味,似乎让他清醒了一点。
她将清洁的纱布放入热水中,而后压在他的伤口上,使脏血能更快排出,罗炎咬牙,试著不挣扎。
过了片刻,罗炎的伤口才流出鲜血,惜儿立刻洒上消炎药和金创药,替他包扎,又让他吃了颗解毒丸,这时唐祥云已处理完毕,人也陷入昏迷。
“祥云要不要紧?”詹翠樱眼眶含泪,手绢轻拭他脸上的汗水。
“熬过高烧就没事了。”邓老擦去额上的汗,人老了,体力实在大不如前。
“高烧?”詹翠樱尖声叫道。
“守著他就行了。”邓老关上药箱,就要走人。
“等一下。”惜儿跑向前。“你的伤。”她帮他在手臂上系纱带。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邓老粗声道。
“我知道。”她对他微笑。“谢谢你。”
“你这孩子……”她就是这样惹人疼,他拍拍她的肩,便走了出去。
惜儿抹干泪水,走回罗炎身前,罗炎虚弱地凝视她。
“你的手。”他握住她仍在流血的指尖。
“没事,只要你活著,惜儿就好。”她又想哭了。
詹鸿达示意一旁的人扶唐祥云和罗炎回房,他们两个需要休息。
詹翠樱跟著唐祥云出去,心里可是紧张的很,怕他一命归西。
顾擎山则动动筋骨,方才压著唐祥云,使了太多气力;内心庆幸著自己未中毒,否则恐怕就会像他们两人一样,差点进了鬼门关。
只是在他心中存著一个疑惑,他明明记得罗炎已胜券在握,为何在紧要关头犹疑了一秒,致使被打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七章
惜儿拧干湿布,擦拭罗炎的脸和胸瞠,他已经昏迷三天了,仍不见起色,让她好心急。
这使她想起她来山庄时,发的那场高烧,当时是炎哥哥日夜守著她,如今却变成她在照顾他,她叹口气,吸吸鼻子,泪水无法遏抑的夺眶而出,滴落在他胸前。
“你要快点好起来。”她揉揉眼睛,试著振作,却无法克制地趴在他胸前啜泣。
“不要丢下惜儿,你答应过的,我们打了勾勾,打了勾勾……”
她在他颈边哭泣,她讨厌这种孤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