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没表情,心里却在偷着乐,这两个人都想借我的手弄死对方,给了我很大机会。
〃你先说出来听听。〃
〃我一直都怀疑,河底的漩涡里头,是〃老苟唯恐大头佛会听到我们的话,紧贴我的耳朵,很小声道:〃我怀疑那里头,是禹王的真身。〃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忍不住皱起眉头,事情越说越糊涂了,一会儿是石头棺材里葬了禹王,一会儿又说河底漩涡里是禹王的真身,这个事,复杂的让我抓破头皮都猜不到结果。但老苟已经说了,这不是卜卦,只是他的猜测,我再问,可能他也说不出什么。
河底的那些东西,都是许久之前就被人刻意掩饰起来的,摸不到,也算不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禹王的手笔。
〃有一个人,帮我算算吧。〃我打断思路,捡着最要紧的事情跟老苟说,我担心七七,一直在找她。
老苟听完,闭目不语,只有双手的十根手指在不停的飞快掐算,这人的本事果然很出众,连金钱龟甲都不用了。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道:〃这个人身边,肯定有高人。〃
〃她在哪儿?〃
〃她在一个悬空的房子里,依着山。〃老苟道:〃小老弟,劝你一句,莫要再找她了。〃
〃为什么?〃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七七〃我心里顿时不知是酸还是苦,苟半仙只是叫我提放她,但老苟直言不讳就说以后不要再找她,七七她到底在哪儿?她到底是怎么了?
〃小老弟,事情就是这样。〃老苟道:〃去杀了那胖子吧,不能再等了。〃
我极力说服自己,但情绪还是忍不住来回摇移。我思考着,除了七七,老鬼也下落不明,我梦到他一身是血,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那梦让我很不安,接着就让老苟帮着算算。
〃这个人命很硬。〃老苟过了半天,睁眼对我道:〃他在一个推演不出的地方,命悬一线。〃
〃命悬一线!他能活吗!〃
〃这要看他自己。〃老苟道:〃他的命,只有他自己能做主。〃
两个最亲近的人,一个变的不是自己,一个命悬一线,我感觉眼前一黑,愁苦迸发。我还想问问爷爷的事情,但是爷爷在镇河,行踪不定,他的处境,要比老鬼好很多。我不想多泄露什么,把爷爷的事压了下来。
〃再给我卜一卦吧。〃思索许久,我又对老苟道:〃如果算不准,就不要胡说。〃
为了让老苟算的更准一些,我报了生辰八字。给人推演命格气运,是神卦门最基本的入门手艺,老苟这么大岁数,对这些烂熟于胸。要是普通人,他估计转眼间就能说出个八**九,但是这一算就是十来分钟。
〃你的命格很怪。〃老苟没有睁眼,手指一边颤动,一边慢慢道:〃你从出生的时候,命格就被人动过,像是被抹掉了一半,不是我夸口,一般的人,我推演一下,起码后三十年的气运命势,十有**都不会说错,但是你,二十岁之后的命数,完全被遮掩了,测不出吉凶你的一大半命格都丢了。〃
〃丢到哪儿去了?〃
〃丢到另一个人身上了。〃老苟顿了顿,指尖飞快的一掐,脸色顿时变了,猛然睁开眼睛:〃你是从西边来的!〃
〃什么意思!〃我也被他唬了一下,西边来的,这本来就是个很敏感的字眼,如果放到以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驳斥,但是刚一开口,立即想起黄沙场胡家人身后的尾巴,还有自己尾巴骨上的那块老疤。我不想承认,却不能不承认,那块老疤,十有**是还不懂事的时候被割掉尾巴留下的印记!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从西边来的!〃老苟的眼神还有表情里顿时充满了戒备,他盯着我,道:〃你的少半截命格还被掩着,命图又弱,要不是深算,真就算不出来!〃
我他娘的怎么可能是西边来的?我姓陈,从小长在黄河滩的小盘河村!我是七门的后人,跟西边儿来的人势不两立!我怎么会是西边来的!我混混沌沌,但是转念一想,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我在哪儿?我身上发生过什么?对这些,我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丁点印象和记忆。
〃小兄弟!〃大头佛一下就来了精神,在那边道:〃你爹娘是谁?说说看,说不定还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