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稍作回忆,白雪山庄弟子出手的过程好似皮影戏般重新放映。
提膝、迈步、抬肩、甩臂……
这些,全都能化为己用!
刘年压抑住身体本能随意而动的欲望,继续望向那些弟子。
许是抽打的累了,一众白雪山庄弟子停下来,平复着有些杂乱的呼吸。在他们周围已经出现了一大片空地,脚下躺着一具又一具尸体,还有受伤颇重,翻滚哀嚎的劳工。
所有劳工都躲得远远的,或瑟瑟发抖的捂着伤口,或庆幸自己没有受伤。
他们根本不敢看那些弟子一眼,全都低垂着头。只有刘年,那双眼睛透过人群的缝隙,犹如秃鹫一样盯着那些弟子,随即很快便变得清澈。
刘年做深呼吸,用以平复激荡的内心,最后低下头来,伪装的和那些受欺压的劳工一般无二。
“现在,谁来说说刚才怎么回事?”一名弟子开口。
可那些劳工谁能说的出话来?
掘进作业繁重,劳工压根就没心思观察别人,再加上这里谁不是灰头土脸的?白雪山庄抓人哪管大人小孩,从体型上也没法分辨,因而没人知道刘年的样貌,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而且白雪山庄弟子固然狠辣,可刘年刚刚酷烈出手,也足以证明他的残忍。
他们也害怕说完线索后,白雪山庄弟子没有先找到刘年,刘年却先找上他们了。
进退不得,便会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一众劳工安静的诡异。至于张爷的身体,早就在刚刚的踩踏中,面目全非,无法分辨了。
白雪山庄弟子见查不出结果,气急之下,便进入人群,粗暴地拉着几个人往外走。
“大人,大人,求求你饶了我!”
有的人惊慌的呼喊着,有的人则认命般闭上眼睛,还有的人则露出解脱的表情。
惊呼的劳工有不少,他们都知道被拉走的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那便是折磨,然后在痛苦中死去!
白雪山庄弟子感受着手里的挣扎,眼神暴露出残忍的畅快。
他们想杀鸡儆猴,但更多的,还是发泄心中的戾气。
“哈哈。”那弟子狞笑一声,回头道,“还敢求饶!”
随即他狠狠将那名高喊的劳工向地上一掼,抬起脚来猛然落下。
嘎嘣!
一声脆响,那劳工的手便看不出形状。
所有人的心为此一停,就连流淌的风也停滞,短暂的寂静后,一道痛彻心扉的喊声炸响。
可那痛苦的叫喊,却抵不过白雪山庄弟子畅快疯癫的笑。
骨骼崩裂的脆响,劳工的哀嚎,发癫的笑交织在一起,持续一刻钟之久,地狱般酷烈的景象比任何东西起到的震慑作用都要好,对于他们来说骚乱如何爆发根本就不用要。
最后笑声渐远,只留下一地变形的尸体,鲜血的腥味挥之不散,令人面色发白,甚至失去呼吸的欲望。
不知道是谁首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即劳工悉数瘫软下来,失去所有力气。
劳工全都躺在地上,饿的又或是挨了鞭子的,还有后怕的,庆幸的,全都在呻吟,似乎借助呻吟,可以将他们的饥饿、疼痛又或是恐惧缓解。
只有刘年眼中恨意不减,噬人的凶光从双眼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