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枭从来都不喝热水,为什么会特意准备一壶热水?
度念垂眸想了一会,还是放下了水杯,没有再想。
可能是在傅枭身边待久了,所以他也变得跟傅枭一样多疑。
度念躺回床上,用手机搜了一下搬家公司,盘算着后天就从傅枭家里搬出来。
考虑到他在傅枭家里的东西不算多,也没有贵重物品,他打算选一家便宜点的公司。
但网页才打开没多久,他眼皮就沉重起来,思绪也渐渐模糊,很快就连屏幕都看不清楚。
度念想用手捏一捏眉心,却感觉手也没有抬起来的力气。他纤长的眼睫缓慢地眨了下,渐渐合上,很快进入了睡眠。
傅枭停下敲键盘的动作,转头看向已经睡熟的度念,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他伸出手,撩开度念额前的头发,露出下面漂亮的眉眼。
等明天度念醒来的时候,应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如果萧如年说的是假的,他绝对不会对萧如年心慈手软。
傅枭下意识回避了另一个可能性。他的指尖在度念眉眼间流连了许久,然后在床上躺下,把人紧紧抱进怀里。
不管结果是怎样,度念都别想离开他。
第二日清晨。
太阳已经升起,阳光却被拉得严实的窗帘遮在外面,不透一丝光亮。
傅枭站在床边换好衣服,低头凝视了一会度念的睡颜,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才终于移开视线,转身朝门外走去。
萧如年等在门口,他穿着浅色的卫衣,看起来青春洋溢,见到傅枭出现在门口,很开心地跟他说了声“早上好”。
傅枭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走吧。”
他昨夜几乎一夜没睡,眼下有很明显的青黑,浑身散发的气压也比平时更低。
一旁的萧如年跟傅枭完全相反。
他脸上一直挂着轻松的笑容,上车的时候还笑吟吟地跟傅枭搭话:“傅哥,今天可是冬至呢,我爸昨天还打电话问我们今天回不回去。”
傅枭关车门的动作顿住,无意识地握紧了车门把手,手上的青筋显现。他往酒店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子里黑沉沉一片。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下车回到酒店,跟度念一起去他订的餐厅,像以前一样好好地过个冬至,然后再一起回家。
他下颚绷紧,搭在车门上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重关上车门,仰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只是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萧如年第一次见到傅枭这个模样,也不敢再搭话,安安静静地闭上了嘴。
车子驶离了酒店门口。
度念醒来的时候,看到黑漆漆的房间,怔愣了片刻。
他撑着床坐起来,刚动一下,头就胀胀的疼起来,脑子里也一片混沌,整个人都昏沉沉的。
坐在床边缓了一会,他才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外面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夕阳斜斜地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洒在度念身上,他却觉得浑身冰凉。
他竟然从昨晚睡到了这个时候。
就算现在大脑再昏沉,度念也知道这有多不合理。
他蓦然想起了昨天那杯水。
是傅枭在那水里面加了东西?
度念心中腾地升起不安,他迈着因为药物残留还有些无力的脚步走进浴室,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