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闹大出血,以后再生也难了……”
采妩欣赏看了画楼一眼。
她总是这般睿智,一眼便能将事情看得透彻入骨。
采妩笑容里也有些遗憾:“是啊,她有些手段,却总是小手段,真正的大事情便开始犯糊涂,眼界太低。要不然,她也不会傻到去害你们家五少爷。我原本还指望她能缠住老四,让他别回来烦我……唉,这么一闹,她就算是天仙,老四只怕也不想再要她了。老四想儿子都想疯了……”
“女人啊,不够聪明就善良些,安分守己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否则便是自讨苦吃,自作自受!”画楼感叹道。
“那女人要是聪明呢?”采妩倏然斜睨着打趣她。
画楼见招拆招,笑意浓浓:“聪明的就自强些,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别自怨自艾等着想要的东西送上门。”
采妩微怔,片刻才失笑。
她大约能猜到几分吧?
但是采妩不说,画楼是不会点破的。
她们都是聪明人。
“四少回家了,你婆婆希望你能留住他的心,从此夫妻琴瑟和鸣?”画楼想起她刚刚说老太太对她不归很不满意。
采妩唇角噙着冷笑,声音依旧轻快:“可不是?前几日我小日子在身上,他居然抱住我睡,还说什么辜负了我,只有我总是替他想着,不哭不闹,让他后宅和睦,外面那些姨太太都是假的,想着他的钱或者权势。原本他拥着我,我就恶心得不行,又一副浪子回头的惺惺作态,我着实想吐。今日我小日子走了,他非要睡我,我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臭男人?我正愁用什么借口搪塞,薇儿打电话,叫我来玩牌,我才临时想到在你这儿蹭一个晚上……”
画楼听着,想笑,又觉得涩然。
原来不是吴家要同白家划清界限,只是吴夫人想采妩早点回去。比起巴结白夫人,生孙子更加重要。
当时吴家的同乐会,吴时赋因为跟白云归争容舟不和,当场给画楼脸色看。那时,他根本就想不到妻子会为此为难。
再加上这些年左一个右一个姨太太……
“那你打算怎么办,明日还不回去?”画楼望着她柔媚娇颜,只觉暴殄天物,配了吴时赋那种不懂惜花之人。
若是时间再倒退二十年,她便是封建时代无数悲剧女性之一。
幸好改天换日了。
采妩笑容娇慵:“我跟薇儿说好了,她明日去我那里住一晚。后日我公公要去巡海,他自然随行。这一走,至少三四个月。再回来,这点失意就忘了,只怕又是依红偎翠,哪里还会惦记我这个老家来的木讷女人?”
有些男人喜欢女人在床上风情摇曳,而内地保守的女子总是放不开,少了份韵味。
采妩便是这样通透的人。
哪个女人不渴望男人的温存?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吴时赋便是那种动情容易守情难的花花公子,又没有念过新学,跟老式男子一样,他不认为婚姻和性都需要平等和坚贞。
女人在他眼中,或泄欲,或传宗接代。
他又是身份显赫的将门少帅,妄图一步登天的新贵人家主动将美艳女儿送上门,没有法律的约束,没有忠贞信念的支撑和强大的自控能力,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他今日跟采妩的旦旦誓言,不过是男人在失落时一时冲动。
采妩很是清楚,她这样聪慧的保持着她的理性坚持她要走的路,半分不妥协。
画楼怡然笑了,又道:“不过,你婆婆只怕会唠叨,说你不长心眼,这么好的机会就错过了……”
“是啊,三嫂只怕也会跟着说些风凉话。”采妩也笑,声音轻柔。
她提起三嫂画楼忙把话头接了,问起吴三少来:“采妩,你们家三少爷找到新的差事没有?”
采妩摇头:“没有!我从前觉得他温柔体贴,做丈夫最是合格。哪里知道,一点落魄就荒唐得不像样子,整日滥赌。公公想着再给他谋个差事可他非要去银行。他是银行里被辞退的,哪家银行还愿意用他?就算他清白,那么多人,为何单单辞退你?我要是经理也不会用他。这不,越发落魄,越发放纵,越发滥赌。”
画楼微微蹙眉。
“不过……”采妩话风一转,“他两个月前突然运气极好,赢了笔钱,跟朋友去炒股赚了满堂彩。那日高兴,给家里所有人都买了礼物,我还得了一瓶意大利香水。前不久开始做生意,开个咖啡馆生意特别好,夫妻两人花钱很奢侈。我婆婆欢喜极了整日夸老三有出息。我大嫂偷偷跟我说,大哥和二哥私下里议论咖啡馆不可能暴利,老三只怕在做不正当的买卖!老三才转了性,娘又是极高兴,老大老二没有证据,又怕得罪娘,不敢在爹面前提这件事……”
画楼这才觉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