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仰着脸,一动不敢动,季峋一脸没耐心地给她用冷水冲着,眉头皱着能夹死一只蚊子,深切觉得她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好不容易止血之后,非得拉着她去趟医务室。
唐果都吓懵了,不停摸自己鼻子,总觉得还在流血,摸了几下都没有,才安心,跟他说:“不用了吧?”
季峋盯着她看了会儿,皱眉,“别废话,叫你去就去。”
“那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行。”
“我觉得……行。”
季峋瞥她一眼,“我觉得不行。”
“那,不行就不行呗。”
于是最后还是两个人一块儿去了。
校医检查了一遍,只说是上火,叫她最近吃得清淡点儿,然后给她开了点儿清火凉血的药,就叫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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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林峰的毒舌程度不亚于季峋,大家都挺怕他。他往讲台上一站,眼神一扫,指着季峋和唐果的位置,问:“这俩人呢?”
大家异口同声,“医务室。”
林峰冷笑了声,“病入膏肓不能走路了,得叫人背着去?”
“报告!”季峋站在门口字正腔圆地扬声喊了句。
唐果站在他身后,身形娇小,被挡得只剩下一片衣角,她细弱的一声“报告”也被季峋声音压得听不见。
于是林峰压根儿没看到唐果,扭头看着季峋,“你同桌呢?”
唐果从他右侧探出头来,举手,奋力找存在感,“老师……我在这儿。”
季峋扯了下,把她扯到前面去,说道:“倒还没病入膏肓,我这小同桌弱不禁风的,今天风这么大,我这不是怕她被吹跑了么?”
班上一阵哄笑。
林峰最烦人贫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勾了勾手,“进进进,赶紧给我爬进来。”
唐果头晕,走路一晃一晃的,季峋拎住她后衣领,扭头对林峰说:“老师,不是我瞎操心,你看这,路都走不直了,我能不跟着吗?”
底下又是一阵哄笑。
唐果恨不得再次原地埋了自己。
他就不能低调点,安分点,学习是好了,这张扬的性格是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