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无视着那两人愤怒怨怼的脸,长叹了口气,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生死本就是等闲事耳,可是要我在这些匹夫小人面前卑躬曲膝,倒是不如自己一剑给自己个痛快。”
“无花!你还敢猖狂不成!”
“你好大的胆子!今日我等不为江湖除了你这个魔头败类,我等就枉为人杰!”
无花听了这些话却并未马上回击。
“今日这雨倒是来的颇急,想必也冷的紧。”
他看着窗外暴雨,又扫了一眼晕在床边的南宫灵,然后才转头看向正在不停叫嚣的众人,冷声大笑。
“任慈是我杀的,你们也自可来试试,我不是圣人,如今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
黑沉的天空中,雨势滂沱。
“轰隆”一声巨雷滚过,追溯的白光透亮了整个天际。
楚留香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却是在下一刻因着牵动了伤势,闷哼出一声。
然而他却没有再倒下去。
只因这时他已经察觉这里的环境他并不熟悉。
而且屋中又进来了一个人。
楚留香虽是受了重伤,但是自身的警觉性绝不曾有过半分的丧失。
只有一个人在身边时,他才会毫无顾忌的安然而眠。
但当他由着外面闪过的雷光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时,却是呆了一呆。
那人一身黑衣,目光如电,冷冽、凛然、无情,却是在视线对上楚留香时,流露出点点温暖。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乌黑长剑,而他的人也如一柄剑般,锐利、锋寒、坚韧挺拔。
“一点红!”楚留香又惊又喜,道:“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会来了此处?”
一点红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楚留香,道:“无花被逐出师门。”
他顿了下,又冷冷道:“你们是我朋友,有麻烦,我来帮忙。”
楚留香知道这人素来冷漠无情、惜字如金,如今隐迹多时重新出现,竟然还是为了来帮他和无花,心中自是一股暖流慢慢而过。
“无花知道你来了,定也会欣喜之极的。”他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问道:“无花呢?你可知道?”
一点红看着楚留香转头看向自己,表情由快乐兴奋渐渐变为担忧凝重,终于还是开口道:“他被一群江湖人追杀至山涧……”
他停了一瞬,似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继续道:“跳崖自尽了。”
楚留香闻言立刻冲过来,一下子推开站在门边的一点红。
他连身上的重伤,屋外的暴雨都顾不得,就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江水急终寻得人
寒雨渐歇,水珠凝在枝头枯叶之上,路边间或看见大片血迹的残留,连雨水都未能冲刷干净。
断枝横陈,无论哪一处的痕迹,都能让人想起当时的战况是何等激烈惨然。
一点红跟在楚留香旁边走过这一路,饶是他这种杀人无数的杀手,见了这一幕仍旧忍不住拧起了眉头。
可楚留香见了这些,却仍旧面色平静,似乎那时寻不见人,在雨中狂奔痛苦的人,早已不是他一般。
他此刻早已经冷静下来,现下甚至还能笑着问一点红道:“怎么?你是不是看着这里,很不舒服?”
一点红点点头,承认道:“我一直以为他一心向佛,是不会造下这等杀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