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院判不敢多言,连忙写了些许药膳的清单,叫人安排下去,等秦玄月醒来,就可以喝下了。
慕唯笙则是等朔风一行人回来后,从朔风一行人的口中得知了在处理完那群所谓的山贼后,秦苏莹回到护国公府后就开始大肆宣扬秦玄月被山贼掳走,下落不明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慕唯笙神色隐晦,眸子冰冷,似乎是有些自己的思量。
秦玄月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慕唯笙在看着秦玄月喝过药膳后,神色稍浅淡淡说:“昨日的事,是本太子少了考量,你身体不好,晚些我会让人送些药膳过去。”
“不用了,昨日太子殿下救我已是仁至义尽,我就不多打扰了,一会儿我会自己回护国公府。”秦玄月第一反应就是摇头婉拒,对于慕唯笙即便是两人偶有联系,可本能还是让她觉得除了必要接触外,不要与慕唯笙交往过多,更别提要她秦玄月接受慕唯笙的恩惠了。
毕竟欠债好还,人情难还,昨日的事情因为事关秦苏莹所以通知慕唯笙还情有可原,可若是医治她秦玄月的身体还需要慕唯笙来提供药膳的话,无异于将自己的生死放在了别人手中,秦玄月可不愿意。
对于秦玄月的拒绝,慕唯笙眼眸稍抬却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面色如常只是点了点头,顺着秦玄月的话说了下去:“也好,一会儿本太子会亲自送你回护国公府。”
“不劳烦太子殿下,我一人足矣。”面对慕唯笙淡然的面容,秦玄月不假思索的说出了拒绝的话,感觉自己稍微好了些后的秦玄月本欲起身,却在下一刻被慕唯笙用手死死的抵住了肩膀。
慕唯笙一手压着秦玄月,一边拧了眉,却是开口:“秦玄月,你若不拒绝本太子的好意,又当如何?”其他人都上赶着让本太子待好,唯有你好坏皆不可受。后面半句话,慕唯笙虽未说出口,可眸中却愈发深邃。
秦玄月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在见到慕唯笙面无表情,和按着自己的手愈发用力的让自己肩胛骨都能感觉到少许疼痛的样子,还是乖巧的闭上了嘴,点了点头,似是而非的回了句:“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了。”
说完,秦玄月明显感觉到慕唯笙松开了按住自己的手,心下稍松了口气,在她起身后,慕唯笙让几个丫鬟给她简单梳妆了一番后,就安排好了辆简单朴素却暗藏乾坤的马车。
上了马车,与外表不同的是内里十分豪华,可秦玄月却没什么心情来瞧看,两人一路无话,伴随着马蹄滴答,很快就到了护国公府门口,秦玄月缓缓的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门外的下人眼尖的瞧见了,连忙进了府去禀告护国公。
秦玄月见此,心下一想便有了计较,只是不好在慕唯笙面前显露,从马车里走出,隔着一道帘子冲着马车里面说道:“此番多谢太子殿下相送,我就不多客套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不着急。”慕唯笙的声音自马车里缓缓飘出,带着几分闲庭,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让秦玄月进府也不是,站在门口却更不自在。好在就在这时候,秦苏莹搀扶着护国公缓缓的走出门来,秦苏莹随意的打量了下眼前普通的马车,嘴角微掀,原本看到秦玄月的坏心情,突然又有些好了起来。
面色苍白显些病态的护国公此时却是满脸愤愤,怒视着眼前的秦玄月,呵斥道:“秦玄月,你还有脸回来?!”
秦玄月本能的望了眼那朴素马车,似乎隔着帘子也能设想到慕唯笙此时此刻的神情,稍一抿唇,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护国公府嫡长女,何来不回护国公府的意思?”
“姐姐,我明明瞧见你被匪徒掳走,如今一夜未归,平安归来连衣服也换了,莫不是……”秦苏莹微拧了眉,说的话却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犹豫,虽话语未尽,却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我护国公府,可没有被山贼玷污还苟且偷生回来的嫡长女!”护国公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秦玄月,却是心下气急。
听到这话,秦玄月瞥了眼眼中得意洋洋的秦苏莹,突然就明白了慕唯笙此番送自己回来的意思,心下稍叹,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些许冷笑:“父亲这话什么意思,平白坏了女儿的名声。”
“名声?你还有何名声可言!两次被掳,怕是早已不清不白!”护国公狠狠的用手里头的拐杖瞧了下地面,愤然说道,“我怎么会有你如此不贞不洁的女儿!”
秦玄月眸光一冷,正要说什么,却听马车里忽然飘出来一句:“护国公的话好生奇怪,琉璃郡主平安归来,不仅不喜反倒处处苛责,认定郡主不清不白,恐怕是过了吧?”
一道男子声音,更让秦苏莹心下暗喜:秦玄月的此番名节却是证据凿凿的不清不白了!不由得开口说了句:“公子此番送姐姐回来,倒是好心,只是姐姐与你相处一夜真真叫人不得不多想。”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人,竟敢来管我护国公府的家事!”护国公虽带病,说起话来却丝毫不让,听罢秦苏莹的话更是恼怒,愤愤的叫一旁的下人撩开马车的帘子,一边怒目而视。
只是当帘子被掀开,慕唯笙的面孔落在护国公和秦苏莹的脸上时,两人神色变换却是连忙叩首,异口同声的喊了句:“见过太子殿下。”
慕唯笙好似闲暇得缓缓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瞥了眼一旁伫立得秦玄月后,似笑非笑得瞧着眼前得护国公和秦苏莹,说道:“快起来吧,只是本太子正巧从匪徒手中救下玄月,在太子府住了一晚,在护国公看来倒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太子殿下这是哪里话,老臣不知小女已被太子殿下搭救,方才说了些不该说的,还望太子殿下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一听慕唯笙的话,护国公的脸上不由得冷汗密布,稍抬袖子擦拭了下额间细汗,连忙说道。
慕唯笙点了点头,淡笑的说道:“护国公这话客气了,毕竟玄月与本太子虽婚约已久,若不是玄月身体有恙也不会住在太子府,玄月的性子想必护国公要比本太子清楚的多。”
“是是是。”护国公早就不复方才盛气凌人的样子,拄着拐杖在慕唯笙一旁颇有些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倒是让秦玄月心中颇为冷笑:欺软怕硬,怕是说的就是护国公本人了,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
“这边就不劳护国公费心了,本太子与玄月稍谈几句便要走了。”慕唯笙廖廖几句,就打算将眼前的护国公和秦苏莹打发开去,那护国公倒是连连点头,秦苏莹虽有些不愿,却没什么办法,唯有搀扶着护国公进了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