漤玉佩是墨玉,上面有奇特的纹路,形成了字符,慕斯容仔细端详着,“怎么看着像是一个‘毒’字?”
双面都是毒字,并有独特的花纹,看着是个独特的,就是不知道究竟代表什么?
慕斯容眯了眯眼睛,倏地转身,“名决。”
当下,慕斯容身后十一位侍卫便出来了一个,接过玉佩,然后坚定的说出来,“万毒门!”
“兴起于百年前的一门派,掌门乃是唐门的一位旁系子弟,却因天赋异禀被嫡系数次陷害,忍无可忍之后自断关系,净身出户。”
“不过十年,便建立了门派,就叫万毒门,鼎峰时期,就是唐门也要避其锋芒,”名决说道,“唐门年代久远,毒术传子不传女,但是同时又看中天赋,而恰巧那万毒门的建派祖师就是个天赋异禀的旁系女子,那女子也是厉害,在唐门只能吃祖宗剩饭,故步自封一代不如一代的时候,潜心研究,竟做出了许多更厉害的毒。”
“江湖之中,正邪不两立,可唐门一家独大,很多人都看不惯,万毒门出现之后,却是狠狠压制了唐门威风,尤其还是自己打脸的情况,而后,倒也顺风顺水的发展了下去。”
“万毒门向来我行我素,不似唐门守规矩,就连掌门去世,换新掌门都不会告知江湖门派,以至于各门派行走江湖遇见使毒的人的时候,都格外小心,生怕碰上万毒门的人,江湖名录里面记载了万毒门前三任掌门,第四任以及以后便再无所查了,而相应的,江湖上踪迹也淡了,久而久之,万毒门也不被人提起。”
名决虽然功夫不是顶尖,但却出自江湖百晓生一派,对于江湖之事无所不知,有的时候,带个行走的藏书阁也是极其方便的。
“那你觉得,这玉牌像是什么人才会有的?”慕斯容余光看了看秦玄月的神色,见她一脸震惊,不似作假这才转了话题。
“我师叔说了,万毒门掌门令牌通体墨玉,其上有毒字纹路,而毒字上下两部分是相连的,正好看得出来一个‘万’字。”名决仔细的看了看那玉牌,又摸了摸,“看起来九分相像。”
“那江湖上可有相关图样子对照参考?”吕梦阑好奇的问到。
名决看了看她,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万毒门行踪不定,掌门更是来去无踪,就算是江湖大会也是来去看心情,更别说这掌门令牌了,至于这个记载,乃是师门前辈曾经以消息换的亲眼所见玉牌,而后造册的。”
点着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的吕梦阑一脸惊喜,原来这小小一个令牌这么多门道,长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
秦玄月想了想,问名决,“不知道万毒门掌门是否有严厉规定,必须是女子,或者门派只收女子?”
“这个倒是没有硬性规定,但是前三任掌门确实都是女子,至于门派中人,好像也有男子吧?”名决挠了挠脑壳,不确定地说道。
“皇嫂可是疑惑什么?”慕斯容看着秦玄月,老神在在的问道。
“如果说,这令牌真的是万毒门掌门才有的,那么我们推测一下,为什么万毒门掌门会亲自乔庄扮做一个丫鬟来刺杀我?背后有什么原因?”秦玄月掰着手指头,“我就是前太子妃,如今的皇子妃而已,怎么说也牵扯不到江湖上面,所以背后的人一定与朝廷有联系,或者说——”
“与皇家有联系?”慕斯容这话听着是反问,实则是确定,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刺杀皇子妃的,想来定是与朝廷皇家有关了,看着有理有据推测的秦玄月,慕斯容好奇心就上来了,“皇嫂就没有别的什么身份了吗?肆意怀疑皇室乃是大罪,祸从口出,皇嫂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秦玄月转头,静静地看着慕斯容,莞尔一笑,“殿下说的也对,”就在吕梦阑睁大眼睛不知她又走哪一步棋的时候,秦玄月抬手指着自己说道,“除了刚才的身份,我还是护国公府的嫡长女,也是陛下亲封的‘琉璃郡主’,再往小的说,我还是凤云王朝的一个百姓。”
“殿下,这个回答你可满意?”那琉璃眼里,不卑不亢,淡定从容,完全没有该有的恼羞成怒和被人质疑的羞愤。
皇兄真是捡到宝了!慕斯容不由得内心赞叹。
慕唯笙入夜回来的,见到慕斯容的时候,不知怎的,两人竟是有了兴趣,痛饮了一番。
两人对于京城,对于朝局政事都是默契十足的避而不谈。
一个说自己领兵打仗是的有趣经历,一个道自己治理临桉丰富的各路见识。
倒也其乐融融。
看着宾主尽欢的,林风却是很不高兴,自己一回来就见道吕梦阑那丫头缠着一个陌生男子问东问西,一打听,才知道人家还不是无名人士,是慕斯容的十一卫中的——广闻卫。
不承认自己心里面泛酸水的林风暗搓搓的抱回来两坛子烈酒,一坛子放在慕唯笙和慕斯容面前,一坛子自己不知不觉的给喝进了肚子里。
慕斯容这两天过得很自在,当然对于自己身上的任务,还是尽职尽责的,对于知府大人和知府夫人(安和县主)的去世心中也有了底。
巡抚已被处斩,但是恶迹斑斑臭名昭著,随便大街上拎一个百姓问,那人都会先朝地上吐口唾沫,然后骂数个时辰能不换词的那种。
知府死因归于巡抚,也是实情,对于安和县主,慕斯容肯定,绝对不会是秦玄月所为,况且,他从腰间取出来那玉佩摩挲着,万毒门重新出现,还与朝廷挂钩,不得不防。
看来自己是要回去亲自向父皇禀报一趟了。
这几日,天气很不错,太阳也出来的很勤快,吕梦阑看着丫鬟将被褥拿出来晒好,突然发现有人在被褥之间穿梭,顿时屏气凝神,就查探了。
左!右!右!左!吕梦阑一个探云手,那人被抓住了。
“我看你往哪里逃?”吕梦阑得意洋洋。
那人一身皱巴巴的丫鬟服,头发上面还有几根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像个乞丐。
“嘿嘿嘿,姐姐——”那姑娘一边说话,一边嘴角泛着可疑的水光。
吕梦阑的眉毛挑的从来没有这么高,这姑娘莫不是一个——
“吕姐姐,”有丫鬟上前来打招呼,看见吕梦阑手上的人惊讶的说道,“傻姑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