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黎洛栖成功睡到了晌午。
等她睁眼时,听到屏风外有杯盘轻轻交错的声音,她嗅了嗅,饭香。
裹着被子坐起身,脑袋还有些昏。
昨晚发生了什么,被人下了药,又吃了药,还有……
忽然,脸颊一热,又想钻进被子里,就听见轮椅碾来的声音,“不饿?”
她背对着床外,牙齿咬着指尖,只是刚咬下,柔软的触感钻入大脑,昨晚她闻了艳香,就去爬赵赫延的胸膛,这也没什么,她还伸舌头了,这……以前也做过,但是,她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去含。
这一切都归咎于赵赫延,都是跟他学的。
昨晚他说自?会平躺好,黎洛栖差点没把他踢下床,还想看她丢人。
此刻在被子下穿好衣裳,这才下了床榻,没敢看他的眼睛,只朝外喊了声:“一芍,梳洗。”
赵赫延看她表面淡定,实则下床的时候,鞋子都穿不好,就这么趿着往净室跑去了。
嘴角轻轻噙着笑意,这时,月归走了进来,低声道:“少爷,都安排妥当了,铸铁司会在明日将拐杖做好送来。”
赵赫延指腹轻轻点了下扶手,神色淡然:“把程砺送去青楼。”
“是。”-
按照行程,黎洛栖计划在水郭镇停留两日,但显然在这里的回忆并不美好。
“夫君,你的拐杖,我们到下一个镇再做,好吗?”
赵赫延安静地吃着饭,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黎洛栖想他心情定然不好,昨日若是赵赫延再晚一步,她不敢想后果。
下人们把行李都送上了船,客船在码头被打扫了一番,倒是干净清爽了,黎洛栖拿出香囊挂在床帐一角,晃了晃,朝赵赫延笑道:“这回夫君可不能说这被子有潮味了吧?”
赵赫延掌心托腮,安静地看她在这船舱里忙前忙后的。
“再往南走,天气也要转暖了,我把春装拿出来晾一晾。”
黎洛栖说着,一芍也进来帮忙,“少夫人,这是出发前侯府的四司六局备的新衣,都洗干净了的,这一箱是少爷的,要拿出来放到柜子里么?”
出发前时间紧张,黎洛栖也没怎么仔细查看,眼下几箱衣裳摆在眼前,忍不住道:“倒是用心了。”
于是把她跟赵赫延的衣服拿出来,一芍则小心铺平,生怕弄皱了,黎洛栖眼神一扫,忽然凝在一芍手上的紫兰百褶罗裙上。
“等下。”
一芍动作一顿,就见黎洛栖把裙裳拿了过去铺到床上,接着又从箱奁里拿出一身澜袍,挨着自?的罗裙放在一起。
一芍不解,还去仔细检查衣服有何问题,就听少夫人道:“你把我的衣裳都拿出来。”
黎洛栖在床上把衣服都摆成了两排,一排是她的春装,一排是赵赫延的澜袍,一芍不知道少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后就见她把自?的衣服叠了起来,“按照这个顺序放。”
“是。”
等衣服都放好后,黎洛栖留了两套放在外面的贵妃榻,准备今晚沐浴后穿的。
赵赫延嘴角微勾,“看来夫人是把我穿什么都安排好了。”
黎洛栖背对着他,“省得沐浴的时候找不着衣服,麻烦。”
剑眉微挑,长手打开衣柜,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两人的衣服,罗裙和澜袍挨着,“若是我两日都穿的宝蓝色,夫人怎么办啊?”
他的语气带着轻笑,一语就戳中了她的小心思,“什么怎么办?”
她蹲在角落里放除湿的药粉,嘀咕道:“你爱穿什么便穿什么。”
“我爱穿跟夫人一样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