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洁是在一阵猛烈的晃荡中醒来,迫不得已,舍弃了姝菁为他编织的美梦才醒了过来。
嘉王司马洁的母亲是一名老实本分的婢女,就算有了司马洁也还是作为一名婢女过活。而且似乎这位母亲又把胆小顺从刻进了司马洁的骨子,于是在先王众多野心勃勃的儿子中多了司马洁这么一头小绵羊。
不过正得益于此,他的兄弟们完全不视他做威胁。之后司马洁被先王安排在了远离国都的西南一角,美其名曰守卫边疆,其实就是先王眼不见为净的策略。
无论再是老实的人心中偶尔也会出现叛逆。姝菁就是司马洁偶然遇见的叛逆,他的一生,仅此这一次。
叛逆的起始开始于司马洁的一次冬猎,那一次,司马洁猎得一只雪兔妖。不过与其说是猎得的,倒不如说是那雪兔妖主动找上了司马洁。司马洁还记得当时雪兔看他的眼神满是无助,那眼神让他想起了儿时的自己。就这样,雪兔被司马洁很自然的带回了府上。
可他万万没想到第二天雪兔竟然变成了一名女子。虽是听说过这些灵异志怪,可那毕竟是听说,等自己亲眼见到时司马洁差点被吓死过去。
那一段时间真的很美好。二人在那西北一隅过着自在闲逸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姝菁不见了。司马洁发了疯似的找了姝菁许久,最后有关于姝菁的小道消息传到了司马洁耳中,小道消息的关联地就是云顶山,就是这地下妖□□易会。
八千金是司马洁所有财产,他当时只想带走姝菁,哪怕让他倾其所有。
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
找了姝菁这么久,爱了她那么久,却发现姝菁只是在利用自己,自己的死对于她来说竟是一文不值。
身下的地还在晃荡着,司马洁早就睁开了眼。不停的有灰尘落到他的眼中,不过司马洁也只是不舒服的挤了一下眼睛后又重新睁开,几来几往后,司马洁那双眼睛就完全被红血丝占满。泪水不停的从眼角滚落,但是却并没有人为他擦拭,就连司马洁本人也不愿意。
“哐!”
关着姝菁的铁笼被这剧烈的晃荡推倒在地,正正好好倒在了司马洁耳边。司马洁被惊动了,也只是扭过头看了一眼。本来他还抱有点期望,可看到空空如也的铁笼后司马洁哭出了声。
“姝菁啊~!”
司马洁悲痛欲绝的喊了一声,当然,当然没有那位叫“姝菁”的姑娘应他。
因为姝菁已经死了。
在他彻底昏迷之前,他听到了莫涯与姝菁的对话。
“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需要放另外一个人出来。只有他的灵力足够充沛,才有可能救出所有的妖。”这话是莫涯说的。
姝菁满是怀疑的上下打量着莫涯,对于莫涯的话,姝菁很难去相信。“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姝菁问道。
“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
姝菁冷笑一声,“那你为何不自己去将他放出来?”
似乎是早已料到姝菁会这么问,莫涯表现得很淡定,“正如刚才说的那样,这标识强行被揭下会死,我还不能死。”
莫涯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态度格外的坚决。
“好吧。”姝菁长长叹了口气,“现在问再多恐怕你也不会再多说什么,我会去做。”说着,姝菁恳求的看着莫涯,“你一定要将他们都救出来~”
“会的。”莫涯直视着姝菁的双眼道:“我保证!”
这就是司马洁听到的全部,之后他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当时姝菁离开之前有没有再看他一眼。应该没有吧,她不爱他。
“呜呜呜呜~!”
司马洁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坐了起来。虽然外面还是闹哄哄的,可这里就只有他一人,莫涯也早已离开。
时不时有碎石落到司马洁身体上,司马洁本来就不是个强壮的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砸逼出了他一声接一声的闷哼,闷哼的同时还在持续着啜泣。司马洁摇摇拐拐的挪到了自己的面具边上,边哭着边边捡起面具扣在了脸上,又摇摇拐拐的朝地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