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你是叛党,你是叛党,是叛党!”
魔异般的声音似乎慢慢控制了我的思维,向我的精神做着全面的侵入,让我不由自主地默念着他的话。
“现在重复一遍,我是叛党,潜入军机绝密档案办公室是为了偷取机密文件。”
此时我脑中仅存的微弱神智在对方近似催眠的控制下苦苦挣扎,嘴里却已经开始梦魇般地道:“我是,我是,”
“很好,你混入军部是受到谁的指使?是不是云翼?是不是云翼?”
对方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犹如一柄千斤大锤不断地重重敲击在我亦已脆弱的心灵上。
冷汗从额头上滚滚而落,我痛苦地支撑着,咬紧牙关,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喊道:“我不是叛党,我不是叛党。”
“快说,是云翼指使你混入军部的,快说。”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急,在我的心灵深处步步紧逼,掀起惊涛骇浪般的精神攻势。
“说吧,说了就能好好休息了,说吧,天石。”
仅余的一丝理智拼命挣扎着,守住我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房间似在不停地旋转,脑中翻江倒海似的昏眩无比。
轰然一声,本就虚弱的精神不堪重负,我向后直直地躺倒了下去。
“砰!”后脑重重地撞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全身未愈的伤口犹如被锋利的锯子重新隔开,传来绞肉般的疼痛。
锥心的痛楚让我立刻恢复了神智,我闭上眼,装作昏迷不醒,心中却暗自庆幸,终于摆脱了对方磁石般的妖异双目。
“真是可惜,差一点就成功了!”
耳畔传来戴金丝边眼镜的人遗憾的声音。
“妈的,关键时候晕过去了。弗依德教授,你不是心理催眠的权威吗?为何对这小子费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效用呢?”杰顿夫不满地抱怨道。
弗依德叹了一口气道:“他的意志力非常坚强,一般的常人只要开始看着我的眼睛,就会按照我所说的去做,而他却能支撑那么久,真是个奇迹。”
杰顿夫发出响尾蛇般的丝丝阴笑声,道:“接下来就看我们德文大夫的手段了。”
我眯缝着眼,偷偷向那个五短身材的德文瞧去,只见他阴沉地哼道:“上校请放心,只要给他注射一点特纯毒品,上了瘾后保准他连他妈都会强奸的。”
“哈哈哈哈”,牢房内传来他们得意的笑声,我的心不住地往下沉去。
德文狞笑着走近,掏出一管粗针筒,狠狠地扎进了我手臂上的血管。
淡黄色的液体汩汩注入血脉,德文飞起一脚猛踩我的腹部,森然道:“小子,醒醒吧。”
我无力地呻吟了一声,装作刚苏醒的样子,在两个士兵虎视眈眈的激光枪口下,受伤的我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反抗。
“明天他就什么都会说了!哈哈!”伴着众人的狞笑声,牢门被“匡当”一声关上,杰顿夫等人扬长而去。
我急忙起身,阴暗的光线中手臂上的针眼根本无从察觉,我呆呆地坐在地上,一旦被注射了毒品,不是单靠人的意志力就能抵抗得了的。就连十万年前入侵鹰系,号称魔族四大天魔之一的沙刹利,也因为被军部生化作战队的毒品针射中过,毒瘾发作时痛苦得把自己的肉都硬生生地撕咬下来,下场惨不忍睹。
迷迷糊糊间,我觉得身体轻轻地飘了起来,仿佛无数朵白云托着我,悠悠荡荡地向遥远的虚空飘去。
云端处忽然出现了蕴丽莎艳丽的面容,她穿着半透明的白纱,凹凸的雪白肉体充满了惊人的诱惑力。
白纱突然被风吹走,我猛地扑上前去,娇艳的蕴丽莎霍地变成了黑色的吸血鬼,红如灯笼的双目闪动着妖异的光芒。
幻觉!这是幻觉!
我用力地一咬嘴唇,一阵剧痛让我暂时回到这森寒幽静的牢房中,可是一会儿,思想又不受控制地飘飘欲仙起来。
我狂吼一声,聚集起纵横剑气,在体内乱冲乱撞,用内腑刀绞般的疼痛来抵抗已晕晕乎乎的思维。灼热的剑气像是无数道火焰乱窜,全身的经脉仿佛要炸开一般。
“砰”的一声,我的右拳不受控制地砸在坚硬的墙壁上,体内纷乱的剑气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万马奔腾般地向右拳冲去。
一道艳丽的红光从右手戒指中喷然射出,“呲”的一声,钢制的墙壁竟然被刺穿了一个洞。
我心中立刻兴奋起来,这枚纵横剑门的掌门信物竟然还有如此妙用,只要我用它割开墙壁,不是可以逃出生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