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师父脉象有力,身子很是健康,放下心来,瞧着子安点头夸赞道:“可见是师弟将您养的极好!”
木松把完脉,松开她的腕子,捋着山羊胡子皱眉沉思道:“我先前给你方子你可还用着?”
裴文君会意他说的是治她身子里寒毒的方子,干咳一声,底气不足回话道:“起先是用了几服的,后来事忙,便没有接着用了。”
闻言木松的山羊胡被气的险些撅起来,一双眼睛立时瞪圆了怒骂道:“怎的,这偌大的王府便是没有人能管事了,只让你一个人忙,底下人都是干吃饭的?”
门外被无端波及骂为吃干饭的一众人互看一眼,心中委屈。
芸儿端着新砌好的茶水为他二人奉上,这才笑着为自家王妃解围道:“您老莫怪,王妃是这王府中的主心骨,许多事都是要她来拿主意,自然是要忙一些的。也怪我,没有想着提醒王妃调理身子按顿服用汤药,实在是该罚。”
裴文君笑着对木松讨饶:“师父您也莫要责怪他们,实在是我不愿意喝那苦药,此事与他们不相干。”
听他这般说,木松便不再骂别人,闷声道:“我既然来了,每日里有我俩盯着你用药便是。”
他说完又转头安排子安:“将那两味从深山里挖出来的草药加进她喝的方子里,这次必然能成。”
子安点头称是,对上裴文君看过来的眼神,颇为无奈的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既然师父发了话,王妃的这几顿药便是躲不过去了。
自此,每日里早晚两服都是子安亲自守着药炉熬好药后,端去给裴文君,眼看着她亲口喝下,才算完。
一连几日,喝得裴文君苦不堪言,吃什么都觉得有苦味,却又不敢与师父对抗,只得默默期盼着李正泽能早日办完差事回府来给她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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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公公到江南的第二日便与平阳王在茶楼里碰了面。
李正泽将已经查到的线索尽数告知他,其中大多都牵扯张公公在内。
吕公公知道他此次办差夹在中间为难,轻重缓急都需要考虑在内,其中又牵扯了王、宋两家皇商,这两家皇商又与他二人各有干系,办起案来自然是各有偏颇。
二人很快达成同一个目的,便是先将此案尽快了结,免得再让皇帝因着此事动怒,而后抽丝剥茧查出背后主使之人。
这些人连朝廷的脸面都敢拿来戏弄,筹谋自然不会小,如今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是被有心之人趁机谋事,朝堂之上只怕不稳。
一切计划商定,二人从茶楼分开,各自去办。
李正泽打马来到湘云楼,入到青川房中,正赶上青川在试新做出来的衣衫,那些绸缎的花色鲜艳繁复,衬得他倒似娇艳的花朵一般。
他穿着长袍来给李正泽行礼,却见他只是浅淡看上一眼。
然后屏退侍候的人,独留下他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