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光顾着做早饭这糖晾好了她也未来得及尝试,“还是幼时母亲做来哄我的,这法子记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差错。”
“三娘与其问我,不如自己试试,”她夹着剩余的半块糖凑过,“嫌弃不成?那算了。。。”
在她打算收回的时候,枇杷糖便被萧幼清咬下,又伸出袖子遮嘴,“果然是没有母亲做的好吃。”
“哪有,明明是糖却甜而不腻,”楚王笑眯眯道:“我家娘子果然是心灵手巧什么都会,枇杷止咳润喉,当真贴心。”
“就你会说好话。”
“今早我差人去了公主宅叫驸马,驸马却不在宅内,后命人询问了宅里的都监,都监不肯言,还是外甥告的话,二姐性子太过温和不想生事端,一直隐忍不发。”
萧幼清听着放下了舀粥的勺子,“包庇过错怎叫温柔?这就分明是软弱。”
“所以我准备将那个驸马扔到塞北的军中去。”
“你训了驸马要将他扔到塞外他定会跑到仁厚的公主跟前哭诉,若公主当真心慈定会入宫找你。。。”
“启禀大王,陈国公主求见。”
“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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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五月初几个公主带着宗室出女入内阁探望卧榻的皇帝后,他眼里的愤怒便渐渐平息,亦不再朝入内喂食的宫人瞪眼。
几个内侍搀着赵慈进入福宁殿。
黑巾裹头的御侍朝老人叉手,“赵都都知。”
“官家近日可好?”
御侍点头,“官家原先不肯进食,现在每日三餐都能吃不少。”
内侍从内阁走出,见到赵慈后拱手,“都都知。”
“你要拦我吗?”
内侍便横跨一步,“不敢,大王吩咐了,除却官家歇息时间不让,其他时间的探望都允,大王说无论是君臣还是父子他都问心无愧。”
赵慈侧头看着已经逐渐凋零的海棠,长吁短叹的走进。
“官家。”自把皇城司交出去后赵慈便在内侍省一处阁院里住着每日抄写经文也不出来管事了,一直到现在才敢过来见皇帝。
皇帝瘫在床上口不能语,比那脉案上的半身不遂要严重的多,赵慈跪扑在皇帝榻前,“小人愧对于您。”
皇帝睁着双目,蠕动着不受控的嘴似在说什么,赵慈抬头俯身凑拢,只听见皇帝口吃的道了两个字,“哥。。。哥。”旋即一把抓住赵慈的手,然只有那抓握的一瞬间有力。
赵慈红着老眼,“小人知道官家想说什么,小人只恨自己怯懦,若是小人胆子再大些敢直言劝诫官家许就不会造成今日父子失和的局面。”
听着赵慈的话,皇帝松开挣扎的手躺回,红着双眸,眼角处一滴泪水顺着老皱的纹路划下。
老皇帝回忆着以往,隆德开国公千里迢迢归京赶入禁中第一句话便是皇帝错了,只可惜明知有错他却视而不见。
“所幸官家现在后继有人,六王监国但未有逾矩之处,对待几位公主也都是视为四公主那样的亲姊姊,官家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国家大事、宅中琐事,六王都会亲自处理。”
皇帝眨着泛红的眼睛,很是吃力的伸出手,赵慈连忙将手掌放上。
布满茧子的手指在掌心里抖动着画了一笔。
三与六皆有连笔,“官家想要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