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是,爹爹战死后战争也停歇了,抚恤的银子层层克扣至自家手中时十不存一,洛阳大旱无法生计母亲因此改嫁,某便孤身一人到了这东京,也就靠着力气大给人打杂过活不至于饿死,官人您要是真想谢,往后家中有力气活可差遣某,给口饭吃就行。”
“果真如此么?”萧幼清走上前站到皇帝身侧质疑道。
年轻男子皱起浓厚的眉毛,“是不是如此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上元节城门不关,足下面有刺字且走在这种偏僻的巷子里,这个方向足下是要出城去吧?”
两个内侍也跟上前将年轻人的后路堵住。
“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阻挡我?”
“足下方才一脚的力道便是我们五人加起来也抵不过,不过我与官人没有恶意,也不想为难于阻扰,只是既然碰到总得问个明白吧。”
“我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官宦子弟,好好的福不想非要多管闲事?”
“闲事?”萧幼清看向四周,“此处可有几处官邸,足下若是在此处动手,我想不出片刻足下就是插翅也难逃出城了吧。”
男子攥着拳头,旋即出人意料的屈膝跪下,萧幼清凝起双目质问道:“脸上的刺字足下作何解释?”
“小的是汾州西河郡人士,因兄与乡人斗殴,小的代兄受过便被逮罪入京,可是那群官都是些奸官,向小的索要贿赂不成便将罪名扩大,我气不过便逃了出来,想着窜名投军。。。”男子旋即磕头下,“几位官人看着也是面善之人,我若不是被逼无奈又如何会行此下策,如今有手有脚却要像做贼一般逃窜还要忍饥挨饿。”
“替兄受过。。。百司差遣索要贿赂,地方罪犯至京皆由大理寺核查交由刑部看管,向你索要出狱贿赂的狱吏是刑部的人?”
男子抬起头惊疑,“好像是。。。”
卫桓负在背后的手突然攥拳喃喃道:“害你至此的…也有朕吧,”旋即抬头道:“我若给你一份永不挨饿的差遣,再免去你所犯的所有罪行,你可愿意跟着我?”
男子睁大眼睛,“永不挨饿?”见他们穿着便疑心道:“你是官?”
萧幼清走近一步凑到她的耳侧,“今夜太晚了,官家若是将人就这样带回去恐怕要遭说辞,也不合礼法。”
卫桓听后便道:“禁中左掖门前十字街附近有一处机构为秘书省。。。”
秘书省一听便是管辖书籍类的图阁,“原来您真是做官的,可某不识字。”
“他从前不是军户么,官人让他去金明池吧。”
“不,殿前司已是权重,我不能让我的近从全都是殿前司的人。”旋即朝壮士道:“我给你的差遣不但可以不挨饿还能让你光耀门庭,不过你得先受考验,通过之后便要势死效忠于我。”
见人越说越玄乎,男子挑起浓眉,“你究竟是什么人?”
“足下别管我是什么人,我不强求你,你若答应,明日就到秘书省门前自会有人前来接应。”
“我脸有刺字也没关系么?”
“你都说是替兄受过,再说谁都免不了会犯错。”
男子想着他们谈吐不凡便害怕他们是为了先稳住自己才找此借口说辞明日好报官缉拿。
见跪着的人犹豫且不信任,内侍便吼道:“小子,我们家主上看中你是你的造化,莫不识抬举。”
“哎,我不强求你,你可以不信,甚至也可以猜忌我明日会报官守在秘书省周围捉拿你,”卫桓走近一步俯身道:“一场豪赌,就看你敢不敢!”随后便转身拉着萧幼清准备离去。
脑子从地上爬起,“官人为何不问我名字?”
-----------------------------------
旧城南一座宅子里充满了吼叫与谩骂,房间里时不时还有砸碎瓷碗的声音。
“连个孩子都医治不好你们还当什么郎中,滚,通通都给我滚!”
几个郎中胆战心惊的从宅中离开,出去后脸上的惊吓便换成了恼怒,“下次就是跪着请我我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