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脑海当中又浮现林飞刚才的话,又浮现了那不堪回首又让人极其痛苦的过去,或喜或悲的情绪,一起交织在心头,一个五味杂陈又怎能形容此时的心情,眼泪不争气的不停地往下滑落。
就连米彩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那道伤疤揭开,为什么要把那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呈现在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年轻人的面前。
仿佛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医生,又好像是魔术师,不知不觉地就撬开了她的心门。
离开米彩的房间,林飞攥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内心的忐忑也彻底的松懈下来,此时他长吁了一口气。
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湿透了。
或许这要比面对那群悍匪还让人觉得紧张,和这个女人说话简直比登上战场还让人感觉恐怖,甚至要比林飞治疗那群患有霍乱的婴儿更让人觉得艰难。
对,就是艰难!
他之所以说厌男症好治疗并不恐怖,就是想让米彩对他有信心,而且这也是对自我产生信心的一个过程,只有这样才会想让自己接受治疗和恢复正常,否则只会是自暴自弃的阶段的延续。
其实林飞的内心无比的清楚,米彩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微妙,正处于一个关键的阶段,一不小心就会步入厌男症晚期,到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在治疗了。
正如他形容的那样,即便神仙来了,也束手无策。
说一句最直白的话,她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糟糕,比想象中还要糟糕,现在最好的消息就是她并不像之前那样坚决地抗拒治疗,这是一个好现象。
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不让一个人跌下悬崖,不是先把这个人硬生生地拖拽回来,而是先让这个人停下脚步,然后再想办法帮助这个人走回来。
现在米彩就是已经站在万丈悬崖的边缘,往前走一步,那就会跌得粉身碎骨,而今天就达到了让米彩犹豫又放缓脚步的效果。
念及此处,林飞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
这时走廊的门打开,一个年轻警察脑袋探出来,看到了林飞之后毫不迟疑地给他竖起大拇指,“林队,你太牛掰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今天你的表现牛掰爆棚。”
这时又有一个脑袋贴着门缝探出来,然后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眼,这才锤着自己的胸口,小声的说道。
“林队,你简直太牛了,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全身而退,哥几个准备都要吃席了,这下子可省了随礼的份子钱了,加油,哥几个都看好你。”
“嘿嘿,林队,牛掰!”
林飞脸上保持着平静,偶尔还会点点头,其实,当初有多么的凶险只有自己知道,这后背湿透的汗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倒是刚才的那个年轻警察形容得很对,要是一个搞不好,很可能就是要让所有人吃席的局面,当然,是替米彩默哀。
随后林飞进入房间和蔡振勇聊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