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箩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关注她们,小声道:“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吃安全的东西。”说完,她立刻走开。
每隔一段时间?常舒然皱眉。阿箩的意思说,送来的吃的是有规律的吧。也许是一次干净,下一次就是有虫的。她勉强咽下馒头,等待天亮。
再隔一天,姑娘们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没有吃的,就连水也没有。再这样下去,她们是撑不了几天的。
“吱吖”一声,门再次被推开。没等瞎婆婆说话,就有几个姑娘冲过去抢吃的了。瞎婆婆早已猜到,笑而不语。
常舒然不紧不慢地跟上去,见吃的果然安全,就肯定了自已的猜想。她拿了几个馒头,只吃了一点,然后藏起来。观察四周,那几个有经验的,也是这么做的。
几天后,瞎婆婆又来了。不用她多说什么,姑娘们就自觉开始吃了。常舒然和阿箩悄悄对视,见阿箩摇头,就明白今天的果然不能吃。不过,她很好奇,为什么阿箩不明着说呢?
必然是有人在监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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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几个姑娘闹起来。她们疼得喊叫,不停地挠自已的脖子,然后在地上打滚,扭成各种姿势。常舒然认出,这些姑娘是吃了藏有蛊虫的饭的。她们的身体素质不好,所以发作的更快。
常舒然强迫自已把头扭过去,不去看她们的惨状。有人在监视她们,她不能暴露自已的本事。可……已经有人活活疼死了,剩下的人还在乱挠身体。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她们,想着多少能缓解些。那些姑娘渐渐安静下来,似乎是挺过去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抬眼就见,阿箩一直在盯着她,被她发现了,就朝她笑笑。常舒然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地上的尸体死状各异,但是皆七窍流血,双目瞪大。没有人关注这些,因为恐惧占了上风,所有人都在思考,自已能活多久,无暇去怜悯他人。
鸡一打鸣,黄葵帮就来人了。他们暴力地把尸体拖走,不知扔到了什么地方。几个肚子大了的女人,却被和和气气地带走了。她们的待遇,肉眼可见的好过以前,但是那些人很少会和她们有肢体接触,靠近她们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颤抖,明显是畏惧她们。
“她们是临近生产了。”阿箩走到常舒然的身边,轻声道。她定定地看着常舒然,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你得把我拉上。”
闻言,常舒然嘴角上扬,她打量了阿箩一圈,开口道:“会要人命的,你不怕吗?”
“怕?可是我没得选。”
常舒然点头,拍拍她的肩膀道:“这几天好好休息,你看你的样子,跟鬼似的。”说罢,就找了个角落安心睡觉。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让她完全适应了,闭眼就能睡着。
阿箩看她睡着了,也有模有样地学着,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靠着。她知道,李姐姐这是答应她了。好好休息,就说明要开始行动了。
激动的情绪在她的身体里荡漾,阿箩不能完全睡着,就睁开眼,看露出的月光落在地上。她的手在空中划动,一点点地操控僵硬的手指。
手指果然灵活些了,阿箩露出由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