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怨毒目光刺过来,让人几乎头皮发麻。
燕归星不想让一尘不染的仙人,因为自己而遭受污言秽语。
本想走出去,却见身前人不着痕迹的将她遮住。
眼前是泼墨黑发,深色之下,是绣线精致的服饰花纹,银白洗练。
燕归星缓缓抬头,女人的肩线并不宽广,秀气温润,却让人莫名坚信,她很强大,能解决一切问题。
眉目舒缓,燕归星向前一小步,离她更近了些。
燕夫人见她执意护着人,心里怨气十足,却也不敢再说更狠的话。
就算冲动嘴臭,说话不过大脑,也还记得青阳仙君说过,这不是他们能招惹起的人。
也是,看起来就不俗,定是出自庞大世家。
这种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家伙,真是幸运到可恨。
云烬雪静静看着她,完全没错过任何一丝情绪变化,有些想笑,还是忍住了。
再问一次:“可否带路呢?”
燕夫人挤出笑容:“当然可以,仙君随我来。”
燕家看起来是文化的不毛之地,就连植物都长的好不讲究,但依然有书房,藏在深处,层层绿意掩映,像扣下的翠碗。
书房门口有两位侍从,相对而立。
青阳仙君也站在门前,像是在护法,但云烬雪看的清楚,他方才明明在眯眼打盹。
瞥见来人,瘦指一掐,赶紧做仙风道骨状。
门没关,浓烈的熏香飘出来,如一层密网,让人不适。
燕夫人甩着袖子走进书房,眼神往纱帘里钻:“大仙君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纱帘一动,后面绕出个肥墩墩的男人,油头满面,眼细而长:“是谁?”
云烬雪站在门槛外,微微颔首:“在下来自神极宗,来帮忙查玉台失踪一事。”
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可笑,就这么点破事,还能拿到公堂去审,给县令交的钱都比那东西贵吧。
燕回眼睛都大了:“呦这…”
他瞅瞅燕夫人,搓着手:“哎呦,这点小事怎么还麻烦仙君,来来来。”
麻利的掀起纱帘,把人往里请:“都在这都在这。”
这殷勤姿态,仿佛一根刺,扎进燕夫人眼睛,让她浑身不适,满目戾气。
云烬雪顶着那锉刀般的视线,走到书桌前。
书房也不算大,东西堆的满,没有多少下脚空间,桌面也是,笔墨纸砚头挨头脚挨脚,只有一块长方形地带空出来。
应该就是玉台摆件的位置。
原著有详细描写这段剧情,包括宴鹤长老的断案流程,是以结果早知。
那块金蟾衔币的玉台,此刻就在燕夫人后花园的假山里,云烬雪此刻只要模仿长老推断一番即可。
穿个越,仿佛进了剧组,最磨练的居然是演技,以后回去找个公司出道算了。
青阳仙君摸着长胡,也随之走进来,默立在角落,似乎想看看她如何操作。
燕夫人一见着他,就多了份底气。
她可分不清修仙门派那些搞不明白的概念,也不知道仙者与仙者之间也能相差甚大,反正左右都是仙,能有多大差别?
她对那位横空出世的漂亮仙君嫌恶至极,自然不会沉默太久,一腔愤怒,要找机会喷出来。
“仙君,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是信任你才让你进家门的,要是待会发现哪里不对,或者故意包庇这贱娃,我们可是要告到妖怪检察去的,到时候别闹的不好看。”
云烬雪闻言,面色微冷:“燕归星有自己的名字。”
燕夫人拨动珠钗,轻哼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