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神丐收到长安神针门的回信,信上提供了在洛阳的神针门弟子,总共只有十二位,大部分都是习练针线缝纫之术的普通女子,只有身份很特殊的一位才有天女散花。
“很奇怪,居然没有特别指明那个身份特别的女弟子。”神丐眉头拧成一团,神针门为什么不指名道姓,以他跟神针门薛神针的关系,大可不必如此。不过神针门既然如此做为,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踌躇间,神丐将书信递给龙清川,龙清川注意到一串名单中赫然有冰玉的名字。
乐凡首先跳了起来:“这个冰玉绝对有问题,她身上的香囊可能是长孙公子的。”
神丐疑惑不解:“乐凡姑娘,你如何确定冰玉身上的香囊,就一定是长孙瑜的香囊?这很重要!”
“至少长孙瑜的香囊不见了,我跟龙清川还特意去过他的书房,没有找到那只精致的香囊。”
神丐低头默默想了想,对龙清川几人说:“当时在酒席上,冰玉确实离过席,而且回来时还慌慌张张的,酒都洒了,所以这冰玉很值得怀疑。”
“冰玉离席有多久?”龙清川问。
“差不多两刻时辰。”神丐皱着眉头说,“犯案的时辰是足够了,可犯案动机呢?”
“难道是替苟富贵消除情敌?”吴大财自己也尴尬地笑了笑,此时并不适合开玩笑。
“看来,我们少不了要麻烦下长孙云,他是幸存者,也是目击者。唉,可是他也太可怜了。”
长孙公子的僮仆长孙云是唯一活着的人,他的大腿被歹人砍了一刀,脸上也轻微地受了伤,好在大夫给他脸上和腿上敷上祖传的创伤膏药,并包扎的严严实实。长孙云的性命已无大碍,但是他的腿已无法完全康复,走路一瘸一拐的。
也许是心有余悸,也许是遭遇了大变,失去了“名为主仆,实为手足”的长孙公子,长孙云的性格变得极其孤僻——每天除了打点井水洗漱外,不再与外人交流、玩乐,他以前可是一个爱说话、见人三分笑的年轻人。
刺史府的人对长孙云也比较体贴,逢此变故,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就连长孙刺史也派人相劝,等他身体恢复之后,重新安排新的职事给他,长孙刺史不会对他不管不问。
当神丐等人再次见到长孙云之时,他整个人窝在床的一角发呆,眼角还挂着些许眼泪……出于礼貌,长孙云还是勉强下了床,给四人让了座,并口齿不清地说出当时的情况。
当时他奉刺史的吩咐寻找冰玉,一路找到了后堂的竹林,碰巧发现长孙公子与两贼人搏斗,尽管他及时加入帮忙,还是不敌那两个歹人,后来长孙公子被歹人杀死,他长孙云受了重伤,闻讯而来的两名侍卫,也着了歹人的暗器。
“歹人长什么模样?”神丐轻声问。
“看不清,他们都蒙着脸,看着有点像胡人。”长孙云小声应道。
“那你找到冰玉了吗?或者,冰玉当时在竹林里吗?”龙清川又问。
“没有找到她,她也不在竹林。”长孙云说完后默默地转过身。
龙清川还想再一次确认,被神丐伸手拦住了,他不忍再打搅长孙云,便软言安慰长孙云安心养伤,长孙刺史还有马司马都很关心他,马司马还要给他说媒了。
长孙云苦笑一声,他很感谢刺史和司马的关心,可司马给他介绍丝绸铺的女儿,原本倒是很般配,可如今他身有残疾,早配不上人家了,请马司马帮忙回绝人家的好意。
神丐一声长叹,这种难以言说的苦闷忧愁,让他难以畅怀。
翌日,冰玉去苟富贵产业下的一家“丝韵锦绣”的丝绸店查账,丝绸店内布置得雅致大方,光滑亮丽的丝绸整齐地陈列在柜台上。龙清川和乐凡正在店内挑选丝绸,一不小心与查账的冰玉“偶遇”。
乐凡瞧见冰玉身上的衣裳光彩绚丽,趋步上前与那冰玉套近乎:“不愧是苟大财主的侍妾,这身上的衣裳可好看的很,难怪阿姐被称为江湖第一冰美人。”乐凡边说边用手抚摸她的衣裳,那丝绸如流水轻轻在指尖滑过,果真是细腻柔滑。
冰玉沉着脸问:“江湖第一冰美人,难道是靠这身衣裳换来的吗?”
乐凡轻轻摇手:“不是,绝对不是,阿姐即使穿上粗麻布也是江湖第一美人。”乐凡殷勤地出言赞叹冰玉,双手上下前后不断抚摸着冰玉身上那件丝绸衣裳。
尔后她又恭维冰玉:“幸好阿姐嫁人了,否则天下男子非得踏破洛阳城,只求一阿姐的绝世芳容。”
冰玉被乐凡逗笑了:“龙清川是不是经常这样夸你?”乐凡展颜轻笑,算是默认了。冰玉又提醒乐凡:“宁信母猪上树,也别信男人的那张嘴。”
两人闲聊片刻后,冰玉感觉上身发痒难耐,乐凡便陪她走入内室,和她的侍女一起将她身上的长裙解开,乐凡还在旁笑嘻嘻地帮她挠痒痒,当然也看清了她身上那只装有美人香的香囊——冰玉身上的香囊跟长孙瑜的香囊一模一样,上面也绣有一个“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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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用净水擦净了冰玉的身子,尔后冰玉又用火撩了撩身上的衣裳,片刻后身体恢复如初,穿上衣裳后也不再瘙痒。
乐凡见冰玉瞧出了端倪,深感不妙,编了个谎话撒腿就跑,不过在丝绸铺门口被冰玉一把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