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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胆战心惊（第1页）

“先前胡大学士说，今年的北征，我们大明仅仅损失一千余人，这个损失并不大。”

“这一点，我不敢苟同。”

朱瞻坺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向了最上面的老爷子。

“瞻坺认为，无论是谁，只要是我大明子民，那就是值得重视的，没有损失大不大这一说，只有损失与没损失。”

“或许，胡大学士认为这些只是平民士兵，并不重要，那么……”

朱瞻坺停顿了一下，然后撩起衣服下摆，对着朱棣行跪礼。

“孙儿斗胆，请皇爷爷与诸位大臣移步殿外。”

……

满朝文武没人开口。

武将是没必要开口，事情发展到这里，任谁都知道朱瞻坺是支持北征的，如果武将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能不能起到帮助不说，万一帮了倒忙，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文臣则是不敢开口。

他们反对北征是没错，但朱瞻坺此前反驳胡广的三条理由是有理有据，让他们虽然有心反驳，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合理的说辞。

而除了文武百官之外，坐在龙椅上的朱棣也没有开口。

虽然朱瞻坺昨天就说他有办法，但是却并没有说是什么办法，朱棣也不过是想着让朱瞻坺恶心一下文官。

能成功最好，就算是不成功，朱瞻坺这个赵王世子还是宗室之人开口，文臣们也大概知道朱棣的意思，之后就算是仍有异议，但肯定也不会太过分了。

但现在看来，朱瞻坺显然是早有准备，而且看样子……很有可能做到让所有反对北征的人说不出话来的地步。

良久之后，朱棣终于还是站起了身，虽没有说话，但还是抬步朝着殿外走去。

朱瞻坺紧随其后，然后就是赵王朱高燧，文武百官见状也只能跟上去。

然而，当来到殿外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朱棣也皱起了眉头。

“胡大学士。”

未等朱棣开口，朱瞻坺就向前一步，对着胡广说道。

“倘若此前在塞外牺牲的是这些人，胡大学士能否做到仅用一句损失不大便可略过，又能否做到仍旧选择对番外蛮夷采用以德服人的做法？”

和在殿内的时候不同，此时的胡广面色铁青，嘴唇颤抖，但是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一切，只因为在奉天门丹陛下的丹墀上，站满了人。

这些人中，有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但更多的还是身着华服，并不是锦衣卫，也不在朝中为官的普通人。

然而，虽然是普通人，但包括胡广在内所有反对北征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是谁。

因为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亲人。

朱瞻坺的意思很简单：你们都是一群虚伪之徒，死的人与你们无关，你们就能用一句损失不大轻飘飘的略过，但如果死的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这一下子，朱瞻坺仅凭一己之力就将所有反对北征的人都扣上了一个虚伪且怕死的帽子。

“皇爷爷。”

朱瞻坺并没有在意胡广的反应，而是向前几步，转身对着朱棣跪下。

“在孙儿看来，无论以德服人还是以武力压制都是正确的，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我们要在什么时候以德服人，什么时候以武力压制。”

“对于那些良善之人，我们自然是要以德服人，但对于如同交趾陈季扩这种几次投降但又几次反叛的人来说，还是要以武力压制。”

“徒有仁义没有武力那是无能，但若是只有武力却不行仁义那便是暴政。”

“鞑靼先杀我明使，后伏击我大明将士，致使我大明一公四侯战死沙场，甚至还伏击身为宗室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