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三人还在苦恼要如何救仙鹤,女人的声音插入,循声看去,是正得圣宠的庄贵妃,她坐在八人扛的轿上,浓妆艳抹配上铃铃噹噹的金饰玉器,本该俗气,放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
说实在的,薛燕歌觉得庄贵妃惹眼的漂亮,试问谁能不爱她那镂金头面?
旁人不论,薛燕歌是喜欢极了,珠光宝气的,回头也要让管家开库房弄一套给自已!
她不将小孩放在眼中,直指那中捕兽夹的仙鹤,“小李子,本宫还缺把扇子,就他了,再做个白翎云肩也不错,仔细点莫弄伤他的羽毛。”
在庄贵妃眼里仙鹤已是死物,成了上好羽扇、云肩、各类饰品。
小李子一声喳,他弯腰哈首,“庄贵妃看上这隻仙鹤,劳烦谢公子、薛公子、薛小姐割爱,事后庄贵妃必会送上重赏给各位。”
薛燕歌在家也是备受宠爱的,怎可能理解权衡利弊一词,眼见有人要抢她的宝贝紧抱着仙鹤,“不,牠是我先发现的,我。。。!”
作为薛将军的儿子,所谓虎父无犬子,初出茅庐的薛青扬也有薛小霸王的称号,撩起袖子就想打这不知好歹的阉人。
谢衍及时挡在薛氏兄妹面前作揖道:“李公公误会了,这隻仙鹤并非我们所捕,是家父委託我们暂时看顾,若赠与贵妃回头怕不好与父亲交代,但我会与父亲提这事,让他亲自将仙鹤处理好製成供品献给贵妃,一来我不会失信父亲,二来李公公也能顺利交差,所以还请李公公代为转达。”
小李子意味深长看着谢衍,随即谄媚笑着,“自然没问题!”
薛燕歌看着小李子的背影要急哭,打下谢衍,“阿衍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肉呼呼的小手打人不怎么疼,谢衍至住他的手反手捏了鼻尖,压低声笑道:“两个莽夫,庄贵妃不过是想要鹤羽製成的羽扇与云肩。”
“阿衍哥哥是说。。。移。。。愚公移山?”
“错了!”薛青扬作势要打她的后脑勺,手下去时收了力,轻拍两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衍无语,摇头苦笑道:“都错了,你们想说的应是移花接木、偷樑换柱。”
兄妹俩异口同声,“对,就是那个!”
“庄贵妃想要,到时候我们再寻别的鹤羽饰品赠她,她不可能拒绝让『谢丞相』上贡的机会,只是。。。”谢衍有些为难,“父亲那不好交代。”
毕竟谢衍是临时想出这个办法,以他们三人的名头,肯定是劝不住庄贵妃,万一闹起来,更讨不得好。
薛燕歌满脑子歪魔邪教的鬼主意,“那阿衍哥哥再编个理由给谢伯伯,这样两边都有交代!”
“不行,若编理由搪塞父亲,是蓄意欺骗。”谢衍一口回绝宁愿挨板子也不想说谎。
薛燕歌不明白,“对庄贵妃可以,那谢伯伯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并非诓骗贵妃,不过是用缓兵之计,庄贵妃想要的是『鹤羽饰品』,我们就献给她。”
薛燕歌还是不明白,似懂非懂,“缓兵之计?”
这回薛青扬真明白了,一拍大腿直呼好,“傻妹妹,哥哥告诉你,缓兵之计,是指拖延敌人的战术,没想到谢兄一届文人也看兵书,更用的有模有样,以后有没有兴趣来当我帐下军师,将军我打胜仗绝不会少你一杯羹。”
谢衍扯着嘴角自谦道:“略懂、略懂,不过读了一两本兵书,怎敢当薛小霸王的军师。”
薛青扬个性直爽动作亦是大手大脚在谢衍背上拍一掌,“那行吧,你们就躲在老子背后,等老子功成名就,老子罩你们,管他匈奴贼还是。。。”薛青扬勾着另外两人的脖子弯下腰压低声来,“那脸上画得跟老妖婆似的庄贵妃,一律杀无赦!”
薛燕歌丝毫不给面子,直接拆台娇嗔道:“哥哥,你又在吹牛了,阿衍哥哥你说说两句,不然哥哥又要飘了!”
谢衍失笑,“薛弟,慎言。”
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仙鹤似感受到危机开始躁动,本该簇拥在庄贵妃身侧的人,各个向前团团围住三人,他们寡不敌众,薛燕歌吓得躲在薛青扬身后,露出一隻眼睛窥视着他们。
也不知小李子跟庄贵妃说了些什么,她竟然气得连簪子都歪了,“来人,本宫今日就要拿下那仙鹤,谁敢阻拦就是对皇上不敬!”
兴许仙鹤也有我命休矣的感慨,一声鹤戾声似血,定睛再看薛燕歌眼,然后倒下身任由旁人处置。
薛燕歌非常肯定,这仙鹤不是凡物,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尖声喊着不行,拾起扔在地的短剑,一个巧劲发力,竟然撬断连着捕兽夹的铁链,她踢了仙鹤脚,“快走,快啊,再不走你会死的,快挥翅膀!”
仙鹤重燃希望,振起翅膀,挥出风压滂沱吓得众人一退,拔地而起低空盘旋,然后步步爬升冲入云霄,数人推搡要抓鹤,突然有一道力撞出,将薛燕歌推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