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的糟心与不堪,都落在我和裴臣两人的身上。
我在伦敦的街头遭到第十一次合伙人的拒绝。
裴臣在叙利亚的战火中弄丢了他最昂贵的镜头。
是。
他的志向,是当一名战地摄影师。
我才知道,他曾经待的那个福利院,
收养最多的,也是东南亚战争中被遗弃的孤儿。
也许那颗小小的种子。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深植在了他的心上。
到现在,生根发芽,然后驱动他前行着。
他在战区拉响的警报中与我通过最后一次电话,
他说:
「林遐,我想明白了。」
「我就是干这事儿的。」
「……」
后来,和他所有的交流,都是通过信件完成的。
从他的笔下,我都能想象出那炮火连天的场景。
被硝烟震碎的房瓦。
可是最震撼人心的。
却是房瓦下无辜小孩清澈的双眼。
他说,他没能救下那个小女孩。
敌机轰炸而来,他被负责保护他们这些新闻记者的军官拽着藏在了掩体下。
那小女孩呢。
后来他仓皇地在废墟中深扒。
却只能在瞧见零碎粉红的布片中……
慢慢崩溃。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命运在给我们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我和他信里的交流都如同在比惨一样。
我遭到手下设计师的背叛。